“……”
纵然无念宗十分富贵,千万灵石要拿出来也是不容易的。
沈越山叹了一声,对霍洵道:“还是管管吧,虽然是年轻人,但犯错还需得适当小惩大诫。”
再者明日天府大会正式开启,这样的闹剧在来两回,无念宗恐怕连打道回府的灵石都没有了。
念及明天就要正式开始大会,沈越山也想看看无念宗弟子们剑道究竟如何,便让所有弟子在面前都演示一遍。
殿院前有其他仙门弟子路过,会好奇伸头过来看一眼,目光会多在沈越山身上停留两秒,然后窃窃私语。
“他就是昨日削凌霄宗长老半个头冠的长老?怎么还带着幕篱。”
“不知道,不过听说当时这位长老的剑意惊人,光是刮出的剑风都让旁边围观弟子站不稳,恐怕与玉黎仙尊不遑多让。”
“那么厉害,这次大会应该有机会能在瞧一次吧。”
为了避免撞见从前相熟之人,沈越山自从到了庚辰仙宗后便将神识阔开了些,自然也就听到殿院前的小声议论。
看来是传扬出去了,这幕篱便更加摘不得了。
沈越山身形微顿,扶了扶幕篱,面不改色看着面前无念宗弟子的演示,瞧见不对的地方,会稍稍点播一番。
不过大致看下来,他觉得最大的问题应该出于无念宗的门派心法上,剑道一门上太过松散,过于注重招式,反倒繁琐,要改。
但一朝一夕修改整本心法是来不及的,沈越山只能根据每一位弟子的问题,先进行一些适当的调整。
数百名弟子,一一指点过后,已入深夜。
夜里,容荒瞥见幕篱下沈越山略带疲色的面容,眸底冷沉一瞬,戾气忽起想将外头悉索吵闹的人们全部杀个干净,却在看见沈越山递过来一个油纸包后,敛掩神色,不明所以望向沈越山。
“瞧瞧你这脸色真难看。”
油纸包打开,里头灵气四溢的米糕,沈越山嗓音低低道:“忘了你不能吃辟谷丹,下回饿了记得吭声,一个人躲屋里生闷气,万一我没看到怎么办。”
虽说语句平淡,可说出的话,轻轻揉过发顶的手,和温热的米糕,无一不在昭示这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容荒晃了晃神,戾气顿消。
他接过米糕,低眼应声:“……知道了。”
但也只是一瞬,待沈越山走开后,容荒那堪堪被克制的本性又缓缓浮出,他压低眉眼紧盯沈越山挑帘吹灯的背影,站在阴暗处似一头将要出笼凶戾无情的恶兽。
不过随口哄两句,他才不会心软。
待拿回本源。
他会亲自把这个人一寸一寸。
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