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朝局早就如此,好像人人都只想敷衍了事,百姓也只要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只要不动荡,谁也不愿意计较太多。
大梁开国已四百年,早就积弊成灾,积重难返。可那日那士子当街拦住淳安帝马车之时的悲痛欲绝,尚历历在目。这么多年科举考试,不知道发生过多少不公正之事,没被查出来是不是都被掩饰过去。
不止大梁如此,与大梁相邻的几国,未尝比大梁好多少。
萧决不知自己该不该妥协,他明白淳安帝的意思,让他处理了这件事,从此获得士子爱戴,日后对他做皇帝自然有好处。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额角微跳,今日晌午,他还见了一趟淳安帝。大抵是有人催到淳安帝那儿去,要他快些结案。淳安帝暗示他,萧决未置可否。
烦闷之际,不知为何想起陈嫣。
她的生活简单快乐,吃睡玩乐,令人羡慕。难怪与她待在一处,也觉轻松。
人仿佛回归到最本真的状态。
萧决一顿,忽地想见一见她。不知她喜不喜欢那簪子,有没有好好注意身边人,没有被人欺负了去吧?
正犹豫着,十五忽然从外头冲进来,嘴角咧到太阳穴,“殿下,您瞧是谁来了?”
萧决一愣,起身出门,远远看见太玄子立在宫门之下。他连忙上前迎接,“师父怎么来得这么快?”
太玄子一身藏青色道袍,衣袖飘飞,胡子很长,很有仙风道骨之质。若说他是正阳宫宫主,一看便知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