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还是去了趟东宫。东宫自然没人,因萧决带陈嫣去了宫宴。云朱没法子,只好在东宫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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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这种场合,总是暗潮涌动,表面却仿佛一片温和。
每一年,钟贵妃总是与皇后暗暗较劲,其余人等比起她们二人来,便显得微不足道,被衬为配角似的。今年也一样,因是皇后主持操办一切,钟贵妃上来便阴阳怪气地指点了几句。
那话说得难听,谁都能听出来是在针对皇后。
听罢,人人都暗自心惊,虽说都知道钟贵妃与皇后不合,可从前也没有做得这样出格。
淳安帝却与萧决无声对视一眼,仿佛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在暗里筹谋着旁的,并且觉得十拿九稳,所以能如此嚣张,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素来被钟贵妃阴阳怪气惯了,年轻时候还爱与她比个高低,分个长短,如今是越来越不屑于如此。她说她的,左右她不搭理,钟贵妃又能如何呢?
口头上赢两句,是高兴了,可皇后又不会损失什么,甚至于,当钟贵妃看似占上风的时候,别人却都会站在皇后这一边。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皇后便安安稳稳坐着,随她说什么。
钟贵妃挑了茶不好,又挑糕点不好,“这糕点……可真是连本宫宫里的末等厨娘都比不上。皇后娘娘掌管六宫事宜,是比较忙,难免有些疏忽,妹妹也知道。只不过要委屈了陛下,陛下若得空,便去臣妾宫中坐坐,尝尝厨娘的手艺吧?”
淳安帝心中已经有些恼怒,但面上不动声色,应付着她的话:“爱妃有心,不过朕吃着,这茶也好,这糕点也罢,都甚合心意。”
淳安帝是在维护皇后,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
若是往日,钟贵妃定然已经变了脸色,今日却仿佛没放在心上,只是没再继续开口,而是低头吃菜。
她好不容易消停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陈嫣也将眉头舒展开。方才听钟贵妃一句一句说着,陈嫣眉头越皱越深,显然很不高兴。她听得出来,这个钟贵妃在找母后的麻烦,她喜欢母后,所以不喜欢钟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