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贵妃与三皇子自然是最大嫌疑人。
他们不只是有嫌疑, 很快, 萧决的人便查到了证据。可这事儿不能闹大, 因为云朱什么东西也没丢, 倘若闹大了,闹到淳安帝那儿。皇帝问起,也只会敷衍, 若坚持说药方, 那更不行。
倘若皇帝问起药方之事,问他们为何如此紧张, 不过一个药方而已,又该如何回答呢?
无论是萧决的病,还是陈嫣的病,都不适合告诉淳安帝。
萧决的病这么多年一直瞒着淳安帝, 除了怕被有心人利用, 也是因为皇后对淳安帝微妙的一丝不信任。帝王多疑,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萧决沉默着, 以手微撑着下巴, 在思忖,在考量。
云朱在一旁立着, 侧过身, 说了句:“看来这药方一是果真事关重大, 看得出来你很为难。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一个药方而已,我开的药都很寻常,即便被人抄去,问旁的医者,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萧决嗯了声,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一个药方而已,即便他们拿去,暂时也得不出什么东西。
毕竟从前那么多大夫替萧决诊脉,也没看出他的病来。
只是钟贵妃与三皇子的举动,实在太过嚣张,甚至可以说毫不掩饰,也丝毫不谨慎。能做到如此肆意妄为的地步,萧决冷笑一声,看来,他们很有把握了。
云朱既然将事情告知,也没有她的事了,便道:“那我先走了。”
她在萧决面前向来自称我,很是嚣张,枉顾规矩。但她如今拿捏着他们,萧决自然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好,天寒地冻,夜路难走,先生小心。”萧决说罢,忽地想起什么,又叫主人,“且慢,还有样东西,原是她要送给你的,还未来得及,不过既然现在有空,便给了你吧。”
萧决命人取来个盒子,云朱盯着那锦缎面的长方盒子,以为又是什么糕点之类,没说什么,拿上就走了。
云朱动作潇洒飒爽,很快便下了台阶,从昏黄灯影里绕过,眼见到了庭中。萧决忽然想,今日既然有人翻她去处,难保不会有人劫持她,以逼问药方之事。她又不过是太玄子名义上的徒弟,身边也没什么人伺候,更没什么人关注,倘若出了事,只怕消息不够灵通,还要三五日才会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