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竟然开始羡慕起了在水蓝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素茶，要是他可以的话，他也想要成为素茶啊。
但是不可以，因为他需要权力。
他做不到像素茶那样潇洒。
余审：“明白。”
曲言厛消失，素翰墨派人找了两圈，一种还是没找到，派人去海中看了看，依然什么也没有，只有海中间发现了几块机甲的骨骸。
曲言厛死了，这个消息传回帝都，曲哲身体不经意的晃了一下，抬头对坐在上位的素云山怒吼道：“是不是你故意让人把言厛害了！我就知道，当初把言厛交给你就是个错！”
曲哲握紧了拳头，曲言厛竟然真的死了，还该死的，她身上的秘密幸好没有发现。
只是，现在克洛怡的基因已经没了，曲言厛又死了，自己又得浪费二十年了。
哼，要不是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恐怕真的束手无策了。
曲哲眼底划过恨意，素云山、素翰墨，你们给我等着！
素云山垂下眼眸，虽然曲哲按照他的想法斥责了自己，但为什么总觉得他不是真心的，莫非他还有什么后手？
不应该啊，曲哲不会提前知道后果，但心中那股诡异的感觉是因为什么？
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上戏还是要做足了的，素云山冷声道：“你当时私自把曲言厛塞到翰墨的军队里，导致被发现的时候，军队已经到了水蓝星。”
“素茶帮过她，让她留在那儿，可谁知道她竟然不听话，再次偷摸着上了军舰，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跟着军队去了前线。”
他面无表情道：“前线是什么样子，难道从前线退下来的你不知道吗？”
“这一次的虫族来势汹汹，谁都没有万全的准备，她会死，也在情理之中。”
‘她会死’三个字被素云山咬重了口音，就算是让人下手杀了曲言厛，他也不怕曲哲知道，反正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曲哲就算哭着喊着，也换不回曲言厛。
“好一个危险。”
曲哲冷笑：“前线真有那么危险吗？真的危险到连一个alpha都保护不了吗？”
他就不信素云山这个说词，真当他傻吗？素云山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谁不是从前线下来的，素云山敢摸着良心说这次已经危险到了那种程度吗？
素云山面不改色：“你若不信，大可自己亲自去前线参战。”
一听到让自己到前线去，曲哲一愣，四十年前的一切又在记忆里卷土重来，若是前线真的很危险呢？
“哼，少拿这事吓唬我，等虫族来了，你看谁会不上战场！”
曲哲愤愤一甩手，转身离开了。
素云山在他身后发出嗤鼻的笑声：“废物。”
若是曲哲敢去前线，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曲哲顺利的死在虫族手下。
草包，他还以为多有用。
其他人一看曲哲走了，便转身一起走了，他们也不敢一个人正面对上虫族，他们的武器可没有素翰墨好。
到是卜和煦深深的看了素云山一眼，脸上的表情带着怜惜，同位上位者，他自然明白素云山的做法，但是这样对于无辜者来说，太残忍了。
“或许，我们都回不去了。”
说罢，他拄着拐杖缓缓离去，背影佝偻，再也没了过去的挺拔。
他们都老了。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他们老了，就不会再进攻了的。
“你还是太天真了。”
素云山抬头看向太阳，到处都是阳光散落，可他并没有觉得开心，强光的背面就是无尽的黑暗。
光芒却强，黑暗就越烈。
他们老了，守护不住了。
“新的一代领导者，又在哪里？”
.
“啊啊啊啊！”
“疼……”
余老整个人跪在地上，浑身大汗淋，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快扭曲了。
素茶握着他的手，任由对方的手上的力道加重，几乎快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
她半蹲在地上，声音里带着颤抖：“忍住，你要成功了。”
“我……我……”
余老脱掉已经被汗水打湿起雾的眼镜，整个人都在颤抖，过了半个多小时他颤抖的速度才缓了下来，但同样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身躯里迸发而出。
“alpha……是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余老！”
众人惊呼着扑上来，余老终于缓缓松开了素茶满是指痕的手，就算手被放开了，但是素茶手上那鲜明的五根手指印还是无法消去。
温蒂看着这样的素茶，心里划过一丝心疼，为了水蓝星，素茶真的倾尽了所有。
他们也是应该报答她。
素茶揉了揉自己肉都被抓变形的手，声音里带着尚未褪去的激动：“下一个。”
“我来！”
“到我了！”
一个柔弱的女人走上前，她也是个beta，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这是当年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留下的，她母亲为了保护她，挡在了她的前面，但是那虫钳子还是落在了她稚嫩的脸上。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修复，因为她要永远的记着虫族的残忍，她要努力的守护水蓝星，守护母亲的骸骨。
四十年了，她终于迎来了机会。
素茶没说什么，递给了她一个果子。
“吃完去旁边等待，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叫我。”
“嗯。”
“别强忍着。”
“我明白，放心吧。”
女人吃了下去，随后去一旁坐着，她表情很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痛苦。
周边人很好奇，余老分化成功了后，身体上本来的疲惫和衰老还在，但至少精神力已经不是之前那样了。
“分化后是什么等级？”
温蒂好奇的询问道：“这东西会直接推进精神力吗？”
余老喘了了好几口气，这才沙哑的笑道：“是a级。”
“哈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有机会亲自了解alpha和beta的区别了。”
之前他一直无法疏通beta能够开启的机甲的原因，除了精神力，难道普通人就真的承担不了机甲内部的压力吗？
他苦于自己不是alpha，没办法真的去理解，亲自去实践，但现在可以了。
温蒂没想到余老竟然会直接分化成a级alpha，眼底的余光全部化成了惊讶和温柔：“恭喜了，要梦想成真了。”
余老哈哈一笑：“是啊，这一次，就让老头子我亲自来看看，这到底有哪里不对劲吧。”
这个世界还是呵护他的，不然怎么会让他都这么大了，还能遇上素茶，随后再度分化？
“去一旁休息吧。”
“轰！”
两人被这动静惊的望过去，只见之前的女人已然成功，她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似乎并不痛苦，跟余老分化时的差别太大了。
素茶站在她身边，目光扫过她死死握紧的拳头，拳头里面已经都是鲜血，十指指甲尽断在手心里。
对于女人的执着，她轻叹一口气：“去处理伤口吧。”
“嗯。”
女人去一旁处理伤口，她分化的也是alpha，等级不低，是b级，跟温蒂一样了。
温蒂看着又是一个高级alpha，目光划过一丝诧异，这果子的威力真大，这要是流出去，恐怕整个星际都会为之颤抖。
区区一颗果子，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数。
第三人上来的时候，有了前面两个人的结果打底，他心里放松了很多，不就是分化嘛，他也行。
但是果子吃下去后，他只觉得甘甜，并没有分化的意思。
他等了半天也没有感受到不对劲，顿时不解的看向素茶，问道：“我为什么没有分化？这怎么不一样？”
素茶摇摇头：“你没有分化，下一个。”
“我…我为什么没有啊？”
男人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不理解，明明最虚弱的余老都成功了，而自己却没有呢？
“这果子不是百分百成功的吗？”
“当然不是。”
素茶抬眼扫过去：“没有什么东西是百分百成功的，任何事物都有不成功的几率。”
“你吃了没有效果，下一个吧。”
其他人看到这样，顿时收起了那股子轻松感。
下一个迅速上前拿起自己的果子，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吃了下去。
一开始没有分化的男人呆滞了片刻，然后上前，看着素茶，礼貌询问道：“我可以再吃一颗吗？我觉得或许是哪里不对，我身体很好，不应该分化不了。”
素茶看着他，叹息一声，解释道：“对不起，果子一人只有一个，而且果子只有第一次吃才有用，之后吃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男人脸色一白，失落了下去：“谢谢。”
他去了一边坐下，还有些回不过神。
其余人也不好这时候去跟他说这个，毕竟谁都知道别人都成功了，但是自己却不能成功，这该多么痛苦。
一个接一个，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下了果子，分化成功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分化真的看命。
还有提升精神力的，有四个失败，十二个成功前进了一两个等级，等级越低的前进越大，精神力高的进步少。
温蒂也只前进了一个等级。
但原地踏步的也不是没有。
这一场分化，有人欢喜有人愁，所有人都听到了素茶的话，知道这果子只有一次作用，失败的还想继续，但看看空空如也的变异丹木树，他们也只能放弃。
有时候命运真的不看人。
素茶看着在场所有人，语气严肃道：“成功的不要太过于高兴，失败的也不要气馁。”
“就算是beta也没什么，只要余老接下来可以成功的制造出beta可以驾驭的机甲，大家都有机会保护星球。”
“任何一个星球都离不开大家的彼此互相帮助，任何一环都需要人去做，大家都是平等的。”
所有人表示了同意，随后大家结伴离开了这里，成功的想着赶紧回家给家人惊喜，没有成功的，也得回家给家里报平安。
这一天的水蓝星注定了要翻天覆地，这神奇的果子，终究会引起整个星际的注意。
.
晚上，拿着最后一个果子，素茶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果子上，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吃掉它。
自己的精神力不够高，若真有一天战争来到水蓝星，作为星球主，她这么低的精神力，拿什么去保护大家？
缓缓的，她把果子放到了嘴边。
果然，还是吃了它吧。
随着果皮被咬开，甜滋滋的果肉进入嘴里，清淡甘甜的果子在嘴里化成一股力量涌入心田。
她静静的感受着力量在体内流淌。
这就是……变异丹木果子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