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韶自小喜欢兰渠,自己本就不算赞同——兰渠此人心机倒是一般,满眼都是荣华富贵,配阿韶怎么着也不合适。

可看在阿韶喜欢的份上,自己便也应了,以后从宫里挑个得力的侍长送去看着便是。

却没想到,这兰渠卡着阿韶下聘的时间,跑了?还跑进宫了?

本就对他不算满意,他还直往刀尖上撞,可真是自投罗网啊!

“宣他进来。”

君宴冷哼一声。

她倒要看看这兰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常平应了一声,缓步出去。

急也无用,哪怕现在把兰渠绑了送回去,看这天色,安王殿下的脸怕是也已丢完了。

一盏茶的功夫,兰渠一袭白底绣青竹长衫出现在君宴面前,脸上隐约可见汗意,呼吸似有些急促。

这等天气,在外等了许久,也该又累又热。

他进殿,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与欣喜,似是少年怀春般偷偷抬眼看了君宴,羞得脸色更红,却又因突然想起不可直视天颜,而失落地将头垂下。

“臣子兰渠,参加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君宴定定地打量了他片刻,才开口:“平身。”

她扭头对常平使了个眼色。

常平了然,开口正色问道:“兰氏子进宫何事?”

兰渠却是浑身一震,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眼眶立马染上湿红,抬脸对着君宴颤声道:“宴姐姐……你不知我为何进宫?”

君宴皱了下眉。

“不知。”

兰渠仿若听到什么灭顶的消息,整个人如同失了支撑,跌靠在旁边的柱子上。

“宴姐姐,你就当真……当真愿看我嫁给阿韶?”

君宴接着皱眉:“不算愿意。”

若非阿韶苦苦所求,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二人赐婚的。

兰渠却是突然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