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玩意儿忒恶心,不要不要!”
“可是,殿下前些日子受过伤,在军中又吃不舒服……”
“燕窝又不补血……哎呀本王吃就是了,你莫要皱眉了,本王见不得你这般。”
“……”
十六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只觉自己似乎遭受了看不见却很痛的重创。
他恨上天赐给自己如此出色的听力,教他即便捂上耳朵,却还是无处遁逃。
来时,他与十五一同坐在马车内,回时,他却同冬平一道,坐在了前室。
身后的车厢里时不时传出君韶的笑声,但十六面无表情。
他已在安王府锻炼了将近一个月,他的心已经跟马车前室的木头架子一样冷了。
马车吱吱呀呀地走着,君韶则逗夫郎上了瘾。
“十五,本王走前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兰十五便没那么羞了,密闭的马车和厚实隔音的车厢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于是他虽红着脸,却还是小声且坚定地开口:“记得。”
“待殿下回来,我们就……圆房。”
圆房两个字在他舌尖绕了一圈又一圈,才缠缠绵绵、缱绻不已地吐出来。
君韶怎么看他都觉得可爱,忍不住靠过去一点。
“那你觉得,我们何时圆房好些?”
她这话问得忒孟浪,兰十五一下子面红耳赤,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一个字。
半晌,他才声如蚊讷:“这、殿下想何时,便何时吧。”
君韶笑着又靠近了一点。
两人并排坐着,肩膀却紧紧贴着肩膀,彼此的体温穿过轻薄的衣衫肆意交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