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一开口,竟是如此戳人肺管子。

一向以为夫郎温柔好欺负的君韶,整个人都楞了。

那大漠人也楞了,半晌,才笑了一下,可面上仍是抹不去的尴尬:“我今年不过二十岁。”

兰十五仍是那副端方模样,声音也并无什么波动:“那真是抱歉,只是没见过像您这般,心急的人。”

急得二十岁就长成了四十岁的模样。

那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兰十五没什么表情地转回脸来,对上君韶的视线之后,又温柔地笑了笑:“妻主,我们去别处吧。”

君韶仍是木木愣愣的,听他说走,便转过身一同出去了。

直到出了门,她才回过神来。

“十五,你……”

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呢?

之前那个温温柔柔,又可爱又可怜,她一不看着就会被人欺负的十五,怎么突然就从小白兔变成钢牙兔了?

这小嘴叭叭的,把人说得嘴都张不开,真的是她那小可怜夫郎?

君韶将人拉过去,上下左右看了一圈。

应该没有被调包,她之前嘬出来的印子还在呢。

兰十五任她打量着。

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怕的,怕妻主觉得他刻薄,怕她只喜欢自己温柔可人的一面。

可两人既然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那他真实的模样,也该展现给妻主看看。

他自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不刻薄一些,怎可能将自己护个周全?

君韶定定地盯着他看,一寸一寸的,像是在重新认识他。

她一直未曾开口说话。

兰十五那一点点的慌乱,也随着她的沉默,越发地泛滥开来。

他心跳得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