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广安记得,前两日自己刚来这隆麓时,谢存光便说要替自己改个名字。
而谢存光给自己新起的名字便是绿绮。
“你能在这世上出生,便是因着绿绮的一缕魂。”谢存光看着那正一明一暗发出光亮的瓷瓶,尤为耐心,“你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广安算不得多聪明,她在有记忆的十来年里,没有一日不在怨恨。
她恨她的父亲总是对她拳脚相向,她恨她的母亲生她却不养她,她也恨广宁,总将父母对她的坏归咎到广宁身上。
她曾无数次想过若是自己从未活过便好了。
可如今,听见面前那曾给了她希望的人说出,自己本事不该存在的人时,广安只觉得心头有什么碎得彻底。
广安张嘴正想说话,却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传来隆隆声,仿若这隆麓山要塌了一般。
谢存光伸手从她身上将那黑色珠子取回,握在手中,脸上那么点虚假的温和也随着这动作消失殆尽。
只见谢存光将那漂浮在广安上方的瓷瓶倒转,“我同你说得够多了,你也是时候同广宁一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