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偏头,沉声道:“水。”
旋即便有狱卒灌来一桶水,朝着周慎身上浇去。
冷水刺骨,令周慎的大脑清醒许多。他墨发松散,甩了甩头,眼神逐渐清明几分。
刑部尚书搬来一张木椅,示意谢凛坐着审,男人没接话,只朝他点了点头道:“孟大人可否给谢某些时间。”
他要单独同周慎聊聊。
孟尚书立刻会意,自然无法拒绝,忙不迭应了下来,而后屏退左右。
刑部大牢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唯有那些冰凉的钢铁刑具隐隐发出的碰撞声,还有周慎沉重的呼吸声。
谢凛没开口,他就坐着,像一头猛兽,等待着眼前的猎物做最后的求饶。
周慎脑袋逐渐清明,他瞥了眼周遭的环境,先是愣了愣,想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这才抬头,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定睛而望,终于看清楚暗处坐着的人。
周慎轻嗤一声,偏过头,“谢凛,你这是做什么?当我们云阳侯府死绝了是吧?”
幻影散的后劲便是不会记得药效发作时所发生的事。
周慎的记忆还停留在太极殿前。
谢凛背对着月光,他的俊脸隐在暗处,瞧不真切。
可周慎就算看不清,也仍能真切的感受到他那双幽邃的黑眸,仿佛闪着不可一世的嘲弄。
周慎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
谢凛直起身,他的身影终是从暗处挣脱开来。男人清俊颀长,同周慎的狼狈相比,谢凛要显得矜贵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