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床上,轻轻动了动,嗓音沙哑道:“送来的折子放到书房即可,我一会儿便去处理。”
谢凛背对着门,以为是谭礼,连眼睛都没睁开,沉声道。
姜姒闻言轻哂,“谢大人果真是好臣子,生病了还不忘处理公务。本宫瞧你好得很,既如此,本宫走了。”
小姑娘傲娇着,诚然是觉得他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病的嗓子都变了声儿,还有心思想朝堂之事。
谢凛愣了愣,没料到来人是姜姒,他翻转身子下床,一把拉住姜姒欲离开的身子。
“别走……”
他掌心滚烫,握着姜姒的手腕,热量传递给小姑娘,着实令姜姒的心动摇了。
男人上前伸手抱住她,俊脸埋在她脖颈处,轻轻摩挲着。“公主不生气了?”
姜姒推开他,“是你母亲说你不肯喝药,本宫就是来看看你什么时候熬不住。”
谢凛低笑声,“我死了公主怎么办?”
“你死了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反正你都脏了,本宫还能再去寻更好的驸马。”
谢凛闷声道:“公主让臣洗干净,臣洗了。可如今不止洗了,还洗病了……公主若觉得不够,臣再去洗就是。”
“……”
姜姒觉得他当真是疯了。
“回去躺好。”
“是。”
男人难得乖巧听话,重新躺到了床上,只一双黑眸灼灼,紧紧盯着姜姒。
矮几上搁着瓷碗,汤药已经全然没了热气,只留下一点余温。
其实倒也没裴氏说的那么夸张,全然是她瞎说的。谢凛怎可能不喝药,为的只是把姜姒骗来而已。
姜姒拿起瓷碗,递给谢凛。“喝罢。”
谢凛垂眸,想着索性把裴氏安给他的“罪名”贯彻到底。
“没力气,公主喂我可好?”
谢凛有一双桃花眼,平日里不苟言笑时瞧着淡漠冰冷,一旦示弱起来,里头含着无数细碎的光,无形将人吸引进那双幽邃的黑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