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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提心吊胆在门外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着总之闹到请家法的地步,恐怕事情不小。她都已经做好了到时候开口劝的准备,没想到等了半日,房间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三小姐的房门才打开。
云芽深吸一口气,伸长脖子……只不过,好像什么事也没有,风平浪静。
王爷出来时,表情很寻常,不见有发怒或者是生气的意思。临走时,也没说什么话。
云芽简直摸不着头脑。
贺容予和昭昭这样断然不能让别人瞧见,但贺容予唯一的一身衣裳不可能再从这儿穿出去。只好唤朝北来送了身衣裳,至于昭昭,也自己换了身衣裳,捂得严实。
云芽进来时,昭昭正坐在榻上咬唇傻笑。
“小姐,没事儿吧?”云芽担忧地问,眼神在房间里打量一圈。外间瞧着一切和寻常一般,没什么异常,至于里间,一眼瞧不见。
昭昭摇头:“没事儿啊。”
云芽狐疑道:“可先前王爷说请家法……?”
昭昭道:“哎呀,没事儿,只是个误会。云芽,你快去命她们备热水,我想沐浴更衣。另外,你将那菜撤了,再把房间收拾一下。”
云芽应了声,退下去。
很快小丫鬟们便备好了热水,昭昭把人都遣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净室沐浴。她褪去衣裳,踩进浴桶,热水从脚踝往上,直到淹没她肩。
昭昭头靠在浴桶边缘,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舒适。只是脑子里又忍不住地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原本还是她在上面,她又根本没有章法,笨拙又僵硬,后面局势一转,她处在下位,被二哥的手紧紧抓住手腕,像一道无法解开的锁,将她定在原地,忍受狂风骤雨的洗礼。
二哥的气息、温度,仿佛都随着亲密无间而传入她体内似的。
当时的她,精神紧张,根本无暇顾及一些旁的。可此刻回忆起来,只觉得面红耳赤。
昭昭捂住脸,整个人都钻入浴桶里,好好冷静了一番才冒头。
因为几次三番地回忆起来,这个澡也洗得够久,最后才磨磨蹭蹭地出来。昭昭沐浴完,已至晌午。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连吃了两大碗米饭,看得云芽都呆了。昨夜的饭菜没吃几口,一整夜又都在动弹,可不得饿嘛。
云芽在一旁看着,小姐不止吃得多,还时不时突然地傻笑,实在反常。
她便去禀贺容予。
贺容予听罢,脑中仿佛有她笑起来的模样,想起这画面,不由神色柔和。他道:“没什么,随她去吧。”
云芽点头,正要退下,又被贺容予叫住:“等一下,三小姐……”
他想起自己的失控,觉得昭昭情况估计不大好,但又不知怎么和云芽说,只好作罢。
“算了,没事你下去吧。”
贺容予从昭昭那儿回来之后,沐浴更衣,而后去上朝,朝会结束后,照例去文心阁辅佐陛下处理政事。只是今日的中州王似乎有心事,时常走神,心不在焉。众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人敢开口。
唯有刘原,临走时叫住了贺容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陛下有何吩咐?”
刘原却是想问关于昭昭的婚事消息,自从贺容予要给昭昭议亲的事传出来,上京城内一直传得沸沸扬扬。
“王叔可有人选了?孤以为,小姑姑蕙质兰心,才色双绝,这亲事可不能马虎,一定得好好选才行。”
贺容予微顿神,他本来已经有了人选,只是……
他道:“多谢陛下关心,只是臣改了主意,昭昭年纪尚小,不急在这一时。”
刘原仿佛也松了口气,笑着应和:“是啊,小姑姑还小呢,再晚两年也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