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那便是吧,左右也只祸害贺容予一个人。昭昭心里这么想着,又觉高兴。因为这话反过来说,便是贺容予对她的情。
他想和她亲近,对她无法拒绝,所以让她成为他的红颜祸水。
她一高兴,便更为主动。主动的结果,便是……
夜色深深,天幕如墨,已然近三更天,中州王府内,中州王的书房之中,银灯未曾得休眠片刻。外人只道中州王是挑灯夜阅公文,实在辛劳。
而推开那扇门,才晓得挑灯夜阅的,不是公文,而是香汗淋漓的美人。
当然也阅了些公文。只不过颇为艰难,彼时昭昭在他怀里倚着,听着贺容予在她耳边叫她别乱动。他的手绕过昭昭,还能拿稳狼毫笔,写的字竟也像模像样。
昭昭心道,我二哥果然是厉害的人……无论什么都很厉害……
可是她实在无法保持不动,因为感觉到某些大小变幻,令她面红耳赤。见她如此,贺容予忽然轻笑了声,将手中的笔递到昭昭手中,要她代为写就批复。
她攥着那支上好的狼毫笔,快要哭了。
手微微地抖着,墨汁往下滴落,晕在纸上。偏贺容予还能一本正经告诉她:“姑苏府府尹之人选,本王已有想法。”
贺容予腾出了手,悠闲自在,狎昵问:“写好了吗?下一句是:魏文虽有政绩,可性子太过刚直,本王以为,不大适合。至于冯照平,性子又太过软弱,恐怕也不适合。倒是薛其刚颇为合适。”
他说罢,低声笑说:“有些长,昭昭记住了吗?若没记住,我再念一遍。”
昭昭记不住,她脑子空空,小腿悬着绷着,勾在贺容予小腿上。光滑柔软的衣料从脚背上拂过,有些凉意。她下巴上汗滴要看要往下落,赶紧偏过头,怕滴在那奏报上。
贺容予捏着她下巴绵密地吻,轻撞了撞,昭昭笔都拿不住,破罐子破摔,索性把狼毫笔扔在桌下。
“二哥分明在欺负人。”她扭过头,微微地恼怒。
贺容予还是笑:“我疼你还来不及,哪里会欺负你。”
他说着,在她颈后落下一个吻。
平日里他便觉得昭昭身上自带眸中轻微的幽香,经潮热的汗水一混,似乎更为明显。
“昭昭……”他一声声唤她名,似乎带着叹息。
低沉微哑的嗓音,令人沉迷。得到过贺容予的垂怜,没可能再会多瞧旁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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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时。昨夜太过放纵,她脑中闪过些回忆,心跳加速。她拍了拍脸颊,唤云芽进来。
昨夜昭昭没回来,云芽也没多想。三小姐常会因为心情不好,或是心中害怕,而去找王爷,留宿王爷房中。
昭昭翻身下床,今日晨光熹微时,贺容予抱她去净室内沐浴,顺便换了身寝衣。上回之后,贺容予便备下了昭昭的换洗衣物。
云芽见昭昭起床时脸色疲惫,又一觉睡到这会儿,有些担心她生病,问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昭昭摇头,大夫来了,若是看出些什么,还是不大好。
她掩嘴打哈欠,敷衍说:“昨夜二哥忙于公务,我便在一旁陪着,所以才睡得晚了。没有生病,不必担心。只是我实在饿了,你快去备些吃的。”
云芽哎了声,下去备吃食。
不一会儿,吃食便准备好。早饭中饭一并,素丸子、金脍玉炙、水煮菜心、莲藕汤……大碟小碟,满满一桌子。这些菜看着平常,可道道都暗藏着大玄机。
就拿莲藕排骨汤来说吧,七月还不是吃莲藕的最好时节,仅有少数地方的莲藕成熟可以采摘,因为珍稀,也流通不到市上,又因为三小姐爱吃莲藕,基本上早期成熟的莲藕,只在中州王府有。就连宫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