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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终于停止震动,稳稳地降到地底。

顾栖迟站直身子,一手拖拽着牡丹,另一只手熟稔地将两侧的灯盏点亮。灯光澄黄而明亮,将整个地底照得很是清晰。

地底大约是上面房间的两倍大,没有什么家居装饰,看起来空空荡荡。正前方摆着一张方正的案板,似乎是金属材质,隐约反着光。案板上放悬着一个长长的架子,挂钩上有好几排的工具,齐齐整整,皆是银白色。尖锐的刀刃长而薄,触上去极其冰凉。

顾栖迟吹熄了手上的火柴,随手丢到地上。一张脸在灯盏背后忽明忽暗,泛起诡异的暖光。

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来,地面上堆着一层灰尘,每一步迈出,都会在地上留下一道脚印。

她垂头看着地面,沉思几秒后,直接俯身将地上的牡丹拦腰抱起。她走得稳稳当当,瘦削的身体晃都没晃,仿佛抱着一片空气。宽大的袖子因着怀中人的重量而贴紧身体,可以看见手臂上好看的肌肉线条。

女子被轻柔的放上冰凉的案板,随即四肢被冰冷的手铐紧紧扣住。顾栖迟在挂钩上扫了一圈,取下一把精致的剪刀。

这、这是要干什么啊……

牡丹瞳孔骤然放大,她在案板上剧烈挣扎,使得上方的器具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剪刀夹起布团,布团塞到嘴里的的部分被浸湿,软趴趴的垂在一边。顾栖迟眼神一暗,厌恶地把那布团扔向最远的墙角。

嘴里的布团被猛地抽离,牡丹咳嗽了几声,胸口剧烈起伏,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她奋力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一双手腕被磨得通红。

“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了吧。”

顾栖迟冷冷看着面前的人,用剪刀在其纤长白皙的脖颈上比了比。

牡丹顿时开始鬼哭狼嚎:“督主大人求求您放了奴家吧!奴家不该深夜打搅您,奴家有罪,求求您留奴家一命!”

似乎是合欢香的原因,她这番鬼哭狼嚎听起来绵软无力,甚至还有几分诡异的缠绵悱恻。

听上去一点也不带劲。

顾栖迟双眉皱了皱,声音淡淡:“我为何要留你一命。”

牡丹被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