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是夏近。
他之前怕有什么变数,便提前让夏近在每次失踪的位置附近候着,没想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场。
寒潭一样的眸子闪过一道利光,半晌,他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车厢里的顾栖迟。
顾栖迟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云,一朵油炸过后被无数人踩过的云。药效螺旋般的增强,她仿佛正沉向更深的湖底。她竭力仰起头,汇合残余的所有力气,努力睁大眼睛。
接着她就看到窗户外面冷着脸的迟鉴,两人来了个无比尴尬的四目相对。
没有什么见到救命恩人的满目欢喜,只有仿佛见了鬼一样的惊恐表情。
顾栖迟像被施了定身咒,脑中飘过一片卧槽。
名声尽毁。
我命休矣。
迟鉴看她一眼就迅速移开视线,利落地掀起车帘,弓身进入马车给顾栖迟解下绳子。
地上的人一副躺平任嘲的样子,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迟鉴瞥向她乱糟糟毛茸茸的头发,低声道:“软骨散?”
地上那坨玩意拱了拱脑袋。
像一只垂死挣扎的毛毛虫。
真是作孽。
迟鉴低低叹了口气。
顾栖迟其实一直在尝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