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侍奉完毕, 婉嫔出来时,她瞧见婉嫔身上多了数道细细的血条与红痕。
春雨习以为常地将她搀回宫中,垂下厚厚的床幔,轻柔地为她上药。
顾栖迟觉得在里屋呆久了,自己身上都多了些清淡的药香。
又是数日。深夜,顾栖迟守在门口打了个哈欠。
这已是她第三次跟着婉嫔过来,她抬头瞧了瞧四周,轻轻扯了扯春雨的袖子。
“春雨姐姐,我想问你件事。”
“所有的嫔妃来这里都会哭吗?”
“我不知道。”春雨轻轻摇了摇头。
“娘娘不痛吗?”顾栖迟继续问道。
“只要娘娘高兴,那就不觉得痛了。”春雨直直望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顾栖迟抬眼望去,却只看见少女一双空洞的眼瞳。
“噢。”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栖迟以为日子会这样无趣又平淡地继续下去,直到一日,她又看见了那位敬事房的赵公公。
赵公公将她和春雨一起叫了过去。
她们被带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房间不小却很是空旷,只在中间摆了一把沉重的木椅,雕刻精致,看上去和这个屋子格格不入。
赵公公锁上房门,撩起袍子在木椅上坐好。
“抬起头来。”阴柔粘腻的声音响在耳边,拖着长长的尾音,听上去让人汗毛竖立。
顾栖迟抬起头,看见赵公公一双浑浊涣散的眼。衰老惨败的身躯几乎嵌在椅子里,松弛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棕色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