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 她早懒得叫他迟指挥使, 念起来又长又麻烦, 索性直接叫大名。
迟鉴正在仰头喝水, 闻言被呛得咳了几声,顿时起身准备离开。只是余光不小心扫到那套衣裙,耳尖瞬间漾出淡淡的粉红。
顾栖迟瞧见后暗自腹诽:这个男人未免太容易害羞。
眼看着男人就要跳出马车,顾栖迟将手上的衣裙展开,结果看到无数条复杂的系带。系带眼花缭乱,各自纠缠,她看着就已经开始头痛。
“你等等。”顾栖迟皱眉捂额,叫住迟鉴。
男人跨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他转过头,面露询问。
顾栖迟从来没对自己的穿衣能力抱过任何希望,上次在霓云楼系的好几个死结似乎在告诉她——你对自己的认知没有错误。
她抖抖衣服,随口道:“你在门边坐着就行,我这衣服有点麻烦,一会儿需要你帮忙系几个带子。”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准备要脱掉外衣。只是许久都没有听到回答。他抬起头一看,男人早已挪到了门边,背对着她坐着。他这时才低低“嗯”了一声,声音平静如常,可顾栖迟看见了他愈发红润的耳尖。
她挑眉勾了勾唇。
果然呢,完全不用担心任何偷看的问题。
苗域气候湿热,女子并不喜欢穿着好几层厚重繁复的衣服。因而衣裙轻薄,女子里面大多也只穿件小衣,露出赤裸的脖颈与小臂。
顾栖迟脱掉外袍与里衣,快速套上件小衣,而后手伸进去紧了紧束胸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