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巫寂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顾栖迟怔然跪坐许久,抬手替他阖上双眼。
安息吧。
“我并不在乎巫寂为何离开苗域,或者如何进入阎罗堂。”顾栖迟看着颓然啜泣的大长老,眉目清寂:“我只知道,直到死,他也从未后悔。”
她将桌子上血色玉符往前推了推:“您收好吧。”
大长老很久才从这段情绪中走出来,她看着面前神色冷静的少女,苦笑一声将玉符收好。她深知这位姑娘对她与巫寂的家事没有半点兴趣,倾诉的意愿被强行压制。有些话或许只能自己给自己说。
大长老擦干脸上的泪痕,凝望顾栖迟的眉眼,轻声道:“他给你下了噬心蛊?”
她走到顾栖迟身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噬心蛊制造梦魇,姑娘无法安眠,怕是已有数年。”
“可依我看”她轻扫过清亮黑润的瞳孔:“姑娘似乎近日寻到了良方。”
“仅有一时之用罢了。”顾栖迟眼底微闪:“大长老能否解蛊?”
“能。”大长老收回手,接着道:“只是解蛊的过程怕是会有些痛苦。”
“我从不在意痛苦。”顾栖迟轻笑:“习惯了。”
“那好。”大长老起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姑娘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便替姑娘解蛊。”
巫馥对众人的态度发生了彻底的转变。她殷切地拉着顾栖迟,邀请她在城主府住下:“姑娘,是在下方才有眼无珠有失礼数,在这和您赔罪。我府上很是宽敞,姑娘可以带着您的男人在这里住下,我定会派人好好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