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迟的伤口的愈合速度很快,不过由于膝骨断裂,目前还不能独自行走。
这一日,秦大夫过来给顾栖迟换上新药。可临走的时候,沉郁的钟声突然响彻整座城池。
迟鉴迅速走到窗边,看到无数市民走出屋子在街上聚集。丧钟声音沉远,似乎带着某些信号,昭告着大周即将面临的动荡。
他与顾栖迟眼底骤沉。
大周皇帝,驾崩。
待秦大夫离开,迟鉴走到床边,扶着顾栖迟坐直身体。
皇帝驾崩他们并不意外,只是按照他们之间查明的全部线索,至少现在并不应该是皇帝驾崩的时间。
大概应该再晚上一个月。
迟鉴皱紧了眉。
此次来苗域,他们根本不打算追查那些失踪的西北军械。谢闻风对他们那句若有若无的暗示,早已说明军械并没有经过南城持续运往西南。
那些来往与南城与宣城之间,有着运输军械痕迹的大船,全部都是障眼法。他们利用人们下意识的推理,将注意力引致南城,而福来客栈下方的地下宫殿,更是让这些推理更具说服力。
查案的人将重心放在南城,而后会顺着线索一路向西南查去。
可军械从来就没有到过南城。
转载军械的大船,在深夜安静地沿着江流逆流而上,一路向西,最终穿过无数西域小城,越过边境,运送到那古境内。
若没有谢闻风的提醒,他们估计到了苗域才会发现真相。
他曾问过谢闻风,为什么要这么做。谢闻风只是肆然一笑,散漫道:“我在此处守了十数年,一成不变的日子太过无聊。我太累了,觉得找点乐子也不错。”
“事情已成定局,我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