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睡得着。
他就在她身边啊。
她紧张得不敢睁眼,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好像有点不真实。
谢涔之是怎样的身份,怎样的性子,怎样的作风,她再清楚不过。
就是因为太清楚,才觉得荒唐。
他怎么会让她歇在他的住处呢?
他怎么会主动抱她呢?
他这么严肃寡淡的性子,又怎会与她开玩笑,拿障眼法逗她?
她早就告诫自己,要提早将心收回了,这样,将来若看到不好的结果,她才不会落得那么狼狈。
他的冷漠、质疑、疏离。
她全都做好了准备。
唯独没想过这样。
她真的很想从他身边脱离,可他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在她彻底下定决心要远离时,又要突然出现,把她拽回原点,把她原先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一切,又尽数击溃?
她真的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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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涔之等谢姮重新入睡,这才起身出去。
聂云袖在屋外等候许久,见他出来,重新抬手布下这间屋子的结界,有些担心道:“这样瞒下去,也拖不了几日,只要禁制还在,她就一直无法动用法术,可一旦撤了禁制,她身上的纹路又会重新长出来。”
那日,谢涔之将谢姮带回之后,便第一时间召了聂云袖。
聂云袖身为女医官,平时和谢姮交情颇好,但即使是她,见到谢姮身上密密麻麻的纹路,也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