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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掉下来了?”

“是不是受伤了?这把剑阴险得很。”

赤言垂着双目,用力抿着唇,他突然知道了什么,此刻头一次如此沉默地不说话,只用力地扶住怀中的小姑娘。

许久,他听到她虚弱地叫了他一声。

“赤言……”她小心翼翼地,像是突然迷茫无助,问他:“我心口疼,是不是哥哥他……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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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最高的灵台之上,谢涔之已与北荒帝君下了第三局棋。

“茶饮三杯,棋下三局,便该散场了。”

两个满头白发的男人相对而坐,皆是天下最美的神祗风姿,只是一个虽力量已至崩溃,那浩瀚的神力仍支撑着四面八方的北域地界,而另一个,虽虚弱犹如凡人,却沉稳冷静,气场不输分毫。

北荒帝君玄缙执起一颗白子,最后落下一子,拢袖淡道:“万年前,君与吾父这般下棋,一局之后,便是反目成仇,杀我神族无数,可曾后悔?”

谢涔之道:“天道灭神族,是命定之势。”

“君便顺应这大势?”

“我谁也不顺,可惜,北颜始终无法理解。他意欲强行抵抗天道,可终究难挡此劫,可谁知,真正破劫之法,是在万年之后?”

玄缙抬起眼睛,威严又冷峻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眼前这个人,既是天衍,又不是。

玄缙亦有过年少轻狂之时,当年北颜帝君执掌天地,玄缙唯父命是从,父君在他眼里,威严而强大,乃是这世间最强的神,而这样让玄缙可望不可即的父君,身边最亲近之人,便是这位天衍神君。

玄缙当年对天衍亦是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