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兴冲冲领命而去。宋嬷嬷脸上隐现忧色,眉头不展。
“嬷嬷可是觉得我任性妄为,不辨是非?”
阿余问着宋嬷嬷,眼睛却是看着杏儿。
宋嬷嬷自然不会为洪家人打抱不平,只是担心此事万一传出,有碍太子声名。
她这位太子殿下,行事一直规规矩矩,板正不阿,何尝为了一己之私胡作非为过。也正因此,陛下虽对太子并不亲密,却也无可挑剔。
罢了,从太子当日为了这个小姑娘,竟叫下人以后不再称他太子殿下,就不该马虎大意,以为太子只是一时之趣,过几天便撒了手。
宋嬷嬷掩下心里的诸多想法,恭敬道了声“不敢”,就告退离开。
杏儿一直在低头闷想,阿余于是又问:“你可是觉得我胡作非为,是个坏人?”
杏儿又想了一会,才说:“爷爷有次去镇上卖兔肉,我等在木大叔家,木小花对我说,我爷爷总是杀死兔子,会遭了报应,菩萨也会因为他杀生而生气,不会再保佑他。我吓死了……”
这个故事,连阿余也生了兴趣,认认真真地听。
“可是木头哥哥说,我爷爷并不是特意要杀兔子,而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家人。所以菩萨并不会怪罪爷爷。阿余……无论阿余要做什么,都不是无缘无故去做,而是为了让别人不要再害我。所以,阿余才不是胡作非为,菩萨不会怪罪阿余的。而且,”
杏儿的眼睛亮晶晶地,脸上尚未全好的隐隐疤痕,也丝毫无损于她的光彩。她笑得犹如古画里的神女,又如庙里悲悯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