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已经得了娘的嘱咐,再不敢和以前那般对待杏儿,微微俯身,摸了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阿余叫宋烈来,是让他留几个人跟去洪家,又说了些话,杏儿也不太懂,把章嬷嬷叫到一边,说着悄悄话。
过了几日,山下送了消息,洪家已在路上,杏儿才下了山。这条路她有阵子没走了,竟得了趣味,像撒欢儿的野兔,半人高的坡也往下跳,直把跟着的人吓了个半死。
等她到了洪家庄子,洪家的人还没到,庄子倒是已经妝扮起来。有人特意来杂物院提醒,莫要随便去前面的花园里,那里要办宴席,移栽了花草,千万不能踩踏采摘。最好就是,呆在杂物院里,压根就不要出去。
洪家人这几个月,可是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折,惊魂方定。
来之前,洪家老祖宗叫了洪玉瑾,絮絮安慰。
“我可怜见的瑾儿,都瘦了!”
洪玉瑾拿起帕子,作势抹了抹眼泪。
“可不是,为保咱们家不被妄议,孙女都狠心,推辞了太子殿下的邀约。幸而,他这几个月也很忙碌,还去了两回外地,不然,若他非缠着要见,孙女真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几个月前,洪家的几位主子,都莫名其妙生起病来,一开始只以为是头疼脑热,请了大夫来看。可是渐渐,开始口舌生疮,看起来极为恐怖,且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有些被传染,只是轻微得多,而且只要因病离了主子们一两日,便恢复如常。以致下人们都传说,洪家人做了孽,撞了邪,遭了报应,染了邪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