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太太嘴巴都哆嗦了。
“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抬了东西的人退了出去,一位锦衣管家走了上来,把一个匣子递给孟公公。孟公公接过匣子,打开来,从里面拿出几张黄色印章的纸契,往杏儿跟前膝行几步,捧着纸说:“这是西郊那个宅子的地契和房契,请小姐收下,我今晚回去,就把里面的杂物搬走,小姐只当个别院留着。”
洪家人无论主仆,都已然呆住。杏儿终于听清楚了孟公公的话,有些胆怯地走上前,说:“大叔你快起来,你这般又跪又哭,我有些害怕。”
孟公公一怔,偷偷觑了眼,从地上站起,却仍微微俯身。
杏儿吁了口气,安慰孟公公:“我与大叔并无仇怨,大叔为何向我赔罪。原来今日那个宅子是大叔的宅子,那你快回去住着好了,我可不要抢别人的房子。”
孟公公仍捧着纸契,道:“绝不是小姐抢的,是奴才自愿献给小姐的。奴才常在宫中,完全不需要那个宅子,还请小姐收下,恕了奴才的罪过。”
杏儿轻轻摇摇头,说:“我可不要你的东西,且你总说让我赎罪,你且对我说说,你犯了什么罪,倒让我有些稀里糊涂,摸不着头脑了。”
孟公公有苦难言,他不知道洪家人为何会误会他对杏儿的关注,还自作主张把杏儿直接送到了门口。可是这事,如何能说的出口,而且,他也不知,杏儿和洪家,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因此也不敢就把心里对洪家的恶意揣测直接说了出来。
一时又想到,幸亏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好色侄儿今日不在宅子里,不然,真的是掉了脑袋都算小事。忍不住就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杏儿被他这一耳光吓得退后两三步,皱起了眉头。
“你好生吓人!”说着伸手抓住红叶的胳膊,“我们回去吧。”
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孟公公说:“你这般吓人,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快把你的东西都带走,莫要再吓唬我。不然……不然我定然,定然,”她想要威胁人,却不知能用什么威胁,就胡乱说,“定然不会赎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