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又把状元服折好,和帽冠一起拿进内室。打开柜子里的红色箱笼。
红色箱笼底下,藏着一张红色的方块纸,上面写着一个“囍”,字体有些幼稚,却也工工整整。是他年幼时写下的。
那时,他们都还小,看了一次别人家大喜,就要玩结婚的游戏。木花抢着做新娘,可是他说:“我们是兄妹,不能成亲!”
木花不愿意,但是又没其他男孩子可做“新郎”,就只好委委屈屈,把新娘让给她做。不过玩了一半,木花就觉得自己搀扶新娘的角色过于无聊,跑了不玩了;她也跌跌撞撞追了去。
但在他心里,那时候,他们就结了亲。
他把当夜爹娘打趣的话记在心里,认定了她。待她爷爷奶奶去世后,他急急忙忙求了爹娘,要娶她回家,以免她吃苦。
爹娘为了激励他考举,应允下,等他考中,就立即去焦家提亲,并且特意去她大伯父家通了气,送了银两,以保她吃饱穿暖。
可惜,扮家家终究是假的。她那时候还太小,经他后来试探,是早已经忘记了那件事。
只有他一直默默记得,也记得对她的每个承诺。有些承诺,甚至没开口对她说过。
或许,也再没机会说。
杏儿上了阿余的马车,仍兴奋地叽叽喳喳。
“木头哥哥也长好高了啊。有一年突然下了一次好大好大的雪,我在木大叔家院子里爬树,穿得特别多,不好爬,才爬了一点,就掉了下来,木头哥哥要接我,结果把他砸进好厚的积雪里了。我还笑话他没有雪高呢。”
“嗯。”
“小时候我可喜欢和爷爷去镇子上了,因为去镇上,就可以和木头哥哥、木花玩。木花好赖皮,每次玩熟了都赖,不过木头哥哥都会给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