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回了西慧院,满心里想着,阿余今晚要来,于是对红叶几人说:“我困了,要睡一会。”
但是躺在床上,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一会儿想着阿余会不会有事不能来,一会儿又害了羞;一会儿控制不住回味马车上被亲得失了魂魄的滋味,一会儿又记起还没和阿余堵完气……可是为什么赌气的,却有些稀里糊涂起来,因为心里如今满满全是蜜糖,那阵子生气的事,被挤在了角落里,淹没的彻彻底底。
这样翻来覆去,终于有点了睡意,一直安安静静的院子里,却传来了说话声。
仔细听了听,似乎有洪玉瑾的声音。顿时又脸热心跳,想着还是不要见她的好。
“那我明天再来找焦姐姐好了……今天上午来找,她就不在,怎么回来又睡了呢。”
这个有点稚嫩的声音,听起来是洪玉露的。
玉露的父亲是伯府庶子章武。洪老太太不喜两个庶子,因此两家来往不多,但是自杏儿住进伯府,章文章武的女儿们,倒都打着认表妹的名义,来拜访过几回。
杏儿忙扬声喊:“红叶!”
又想起今日洪玉瑾探究的目光,忙跳下床,跑到妆镜前自照了下,才出了内室的门。
若不是红叶拦着,玉露几乎就要闯进内室了。
“杏儿姐姐!”她今年才当豆蔻之年,性情急躁,不过声音细细的,带了几分孩子气,“你今日可有去见木状元?”
玉露急着问了句,又一下子抿了唇,脸上隐隐染了红霞。
杏儿招呼她坐下,她才又说:“我就不坐了,主要是我娘……想请杏儿姐姐去坐坐,她一直等着姐姐去呢。”
见杏儿没有应下,又急着说:“我娘本想自己来拜访姐姐的,只怕,只怕……”
偷偷看了眼旁边的洪玉瑾,立时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