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轻轻揽着她躺下,如很多次一样,轻轻拍抚她的背,从她颈后触摸到头发,引起一阵颤栗,轻吻她的额头,沿着鬓边,一直到耳下,每次杏儿都忍不住有些恐惧,或许也不是恐惧,只是心里会被他吻得如掏空了的树,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余不是多话的人,杏儿又是羞涩的,两人皆默默无言。头上的发簪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摘下,发髻却仍扎着。如今被小心翼翼拆开,手指也嵌入发间,轻轻按摸。杏儿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把头钻入阿余的脖颈间躲藏,眼皮贴在温热的皮肤上,暖暖得让人舍不得挪开。
“怎么又哭了,弄痛了?”
发间的手指更轻柔了一些。
“阿余?”
“嗯?”
“阿余。”
“嗯。”
一只手掌抱在杏儿脑后,一只手掌开始往下游走,轻柔地帮她揉按,待到了腰间,摸到仍系得紧紧的腰带,顿了一下,然后摸索着开始解。杏儿今日穿的极为繁复,一层又一层,仅腰上,就先穿了珠花绣饰的马面巾,再裹了宽的绣花裹腰,又系了米粒珍珠的合围绶带,最后,才用涤丝腰带系紧,又坠上玉佩和串珠。
在黑暗里,阿余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但杏儿就贴在他颈间,很清晰的感知到,忽地想起早前有次,她偷偷去见过阿余,程姑姑似乎看穿一切,眼神里满是失望,语重心长说:“若有人真的喜你敬你,必然不会未曾结为夫妻,就亲近于你。更不会不去赶紧求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只哄了人私会,偷摸做些让你羞愧的事。”
那时杏儿不以为然,阿余如何待她,虽令她羞涩难言,却也令她欢喜。她是心甘情愿的,只求每日那般与他在一起亲近,就满足了。至于别的,她全没想过。
心里突然又酸又涩,猛地坐起,伸手去拉扯自己腰间的一堆东西,可是白日里,她都不一定能弄好这些,何况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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