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着急?”寒暑一如既往冷冷的声调。
容止言视线从寒暑脸上划过,“已经两天没有音讯,天平派内部传递讯息的信号也没有得到过回复,很可能两人已经出了事。”
“若真出了事,你就是在这里急死也没有用。”寒暑冷道。
“你!”
寒暑瞥了一眼容止言,“我什么?论修为灵力,在场的谁还能高过他们俩,如果事情棘手到连他俩都没有办法处理,你就是赶过去也不过就是送死。”
容止言知道寒暑说的是实话,但就是因为实话才难听,“寒掌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好看的很,怪不得能跟金掌门谈笑风生。”
寒暑也不生气,只是道:“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们空谷门都是这么非黑即白的?作为一谷之门主,你如此疾恶如仇,怎能在如此混乱中独善其身?”
“空谷门不需要独善其身。”容止言的脸上已经现出了寒意。
寒暑飘飘然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就如亡海守护者一族一样,头一个守护者自然是甘愿奉献自己宝贵的生命的,但是几百年过去,他的伟大彻底成了子孙后代的噩梦,你觉得这些子孙后代还会尊崇祖先的志愿吗?能够单纯做到不恨,已经是他们拿出的最大的良善。”
容止言怔在那里,发现自己差点就要被寒暑说服,“这不一样。守护必然伴随牺牲。”
“那凭什么要牺牲的人是我?”寒暑浮起冰凉的笑意,“我没有想要守护别人,该死的难道不该是那些有这样想法的人?为什么平白要了想苟且偷生之人的命?容谷主,你能给那些死去的亡海一族的后代答案吗?”
“你不能。”寒暑冰冷的眼攥取了容止言所有的注意力,“知道为什么陆掌门做事向来独来独往吗?能自己做的事绝不会假手他人,因为他也怕,怕这种没法说清,没法理清的不公。”
“不是的。”到最后容止言只剩下苍白无力的只言片语。
“容止言。”寒暑冷道,“你要记住,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公平,就算是天平派,就算是陆肖,拼了全部的精力,也只能维持相对微妙的平衡。”
“所以呢?”容止言气得面颊染上了红色,落在寒暑眼底,犹如略施粉黛,煞是好看。“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做吗?想尽办法苟且偷生?”生气的话语也犹如夜莺歌唱。
寒暑伸手握上了容止言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边的石凳坐下,“何必如此激动,我说的是那些亡海族人,玄宿派作为天下六派之一,自然不可能不管。”
容止言此刻更是无语凝噎,合着你就是耍着我玩?
“寒暑!”金针已经在猝不及防中刺向了寒暑双眼,数十条金针在如此近距离中,寒暑不可能完全避开,只能护住几处重要部位,而脸蛋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被刺了就刺了,流点血也没什么。
这么一闹后,容止言极为焦虑的担心被压下了一半,而寒暑的话容止言在夜深人静后也仔细想了,就算亡海守护者一族想要报仇,想要挣脱命运,怎么也算不到谢墨和陆肖身上。但这么两天毫无音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春风一连发了几十条消息,怎么可能一条都没注意到?但若看到了,又为什么连一点消息都不回复?到底是有什么事能将谢墨和陆肖同时困住?
容止言回房后,寒暑还在石凳上坐着,头顶漆黑的天空一颗星子都没有,黑茫茫一片,一点光都不透。
第44章 044
【师兄,你的腰是不是太细了】
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皆是参天大树,人在其中就像是渺小如蝼蚁一般的存在。谢墨和陆肖两人已在困了许久。
“师兄,这条路我们走过几次了。”谢墨往粗大的树干上一靠,不想走了。
陆肖望了一眼十分熟悉的树干,“你留在这里,我去前面看看。”
“师兄,不用去了,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谢墨靠在有他人粗的枝干上,“他们没有灵力,势必要搞一些障眼法,就是不知道我们到底在这里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我们在这里困着。”
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分,林中的光线始终没有变化,用不了灵力,连莫上跟玉仙都成了普通的砍柴刀,发挥不了一点作用。
“师兄,你来靠一会儿。”谢墨一伸手拽住那片衣袖把人拽了过来,“没有吃没有喝就算了,总得让自己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