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言看着黑袍人从自己眼前消失,心底焦急万分,但面上还不能露出分毫让寒暑看出异样。
七日事成,听刚才黑袍人突然拔起的嚣张,容止言不敢轻视,所以更加心急如焚。偏偏眼前有一张讨人厌的脸,在篝火下忽明忽暗,让人分辨不出对方意欲何为。
气氛一度降至冰点,两人跟前的那团篝火没有派上一点用场,还有些要偃旗息鼓的意思,实在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太冷。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后,容止言的修为灵力已经慢慢在逐渐恢复,如果他出其不意,有可能能得到一线生机。
“你的修为比起我如何?”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寒暑忽然问,容止言不知道寒暑什么意思,没敢轻易回答。
寒暑轻轻勾笑了一声,声音意味不明,容止言用心听了也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就算你出其不意也赢不了我。”寒暑直接戳破了容止言的打算,“以我对空谷门的了解,千丝万缕是你派最耗费修为灵力的术法,还是除谷主以外不允许任何弟子修习,可见其对自身的损耗。”
“那又如何?”容止言冷了脸,比起寒暑对他的了解,他发现自己对寒暑连一知半解都没有。
“如何?”寒暑反问。“要紧关头才能用的术法被你几次三番轻易使出,你是真觉得自己的修为能高过你们空谷门历任谷主?”
千丝万缕不到迫不得己不得擅用是每一任谷主第一条要遵守的规矩,历任谷主从没有如此像容止言这般用过。
寒暑手里弹出一颗药送到容止言手里,“吃了。”
容止言下意识接过药闻了一下,随后神色一怔,这是提升修为灵力的绿翟,绿翟从来可遇不可求,但它能将人的修为灵力提升一倍并且没有任何损害,这种灵物是空谷门每任谷主都会寻找的灵物,但几百年下来找到这种灵物的谷主不过就一人,还是空谷门开山之人。
到容止言这里,即使谷中有寻找绿翟的惯例,但容止言早已漠视了这条惯例,在他看来寻找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除了真有机缘,不然很大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眼前在他手里的药丸,那气味与空谷门的记录一模一样!
容止言捏着那药丸,漠然地看着寒暑,寒暑在那片火光后冷笑了一声,“怎么怕我给你下毒?还是怕里面有蛊虫?”
容止言只盯着寒暑,他看不明白寒暑,也看不懂,但这颗药,容止言睫毛煽动了下,视线瞥过,没有毒也没有蛊,所以他更加不明白寒暑想要干什么。
“吃了这颗药,你就可以走。”寒暑视线瞥过容止言,那双江南水乡特色的眼底蕴着明显的警惕,寒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散着阵阵冷意,然后就看着容止言一口把药吞了。
果真是迫不及待。
容止言已经起了身作势就要走,寒暑眼疾手快把人拉了过来,“不是已经说了我的话不能信?”
容止言被迫被困在寒暑怀里,被迫仰着头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去,但没有影响容止言将寒暑那张脸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不待容止言将寒暑脸上的情绪看得更清楚,铺天盖地一般的吻就压了上来,比上一次更急,更狠,有一阵容止言觉得自己快要窒息,随后就能感觉到寒暑松了些,容止言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有了多余的力气可以将人推开。
“寒暑!”容止言不知道寒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放开我!”
寒暑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容止言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手起刀落间金针已经刺向寒暑的后颈,寒暑快速抬起一只手将容止言的手腕握住,寒暑舌尖tian过容止言的唇瓣,“想杀我?”
寒暑微微往后退开了一点,容止言细腻的皮肤已经红透,有怒意,也有羞耻,但出口的声音像是泡过水一样的湿润,“是!”
听在寒暑耳里更像是缠绵的情话。容止言自己也察觉到了,脸上的神情愈加羞耻,怒瞪着寒暑,七尺男儿,被如此莫名其妙地对待,没有人能不生气,那根极尖锐的金针始终在容止言指间,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刺过去。
“可我现在还不能死。”寒暑说,“要让你失望了。”
容止言指间的金针又紧了紧,自己还被迫躺在寒暑的怀中,那双沉而深的双眼中含着别人看不到的情绪,“等我能死了,我给你一个机会。”
随后容止言就被寒暑轻轻推开,等容止言站立住,寒暑的声音飘远了去,“还是陆掌门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