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黑袍。”陆肖说。
“是,他只是黑袍,除了黑袍他什么也不是!”容止言眼中情绪分明,从这一刻起,无论对方到底是谁,他就只是黑袍。
尸横遍野,到处是血,与二十年前的场景一模一样,容止言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陆肖眼底映出眼前满目腥红,刺鼻血腥味争先恐后涌来,陆肖慢慢走进去,因为蒙着脸,容止言无法看清陆肖的神色,但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就已经透心凉。
他们无需走近就已经知道这里没有一个活人,但陆肖缓步在金色锦缎中,还有些弟子还穿着亵衣,是深夜偷袭。
但山路上机关结界无数,魔人怎能毫无动静便上了山?容止言瞳孔震了震,是有给魔人行了方便!
容止言看着陆肖背影,不敢去深想陆肖此刻是何种心情,地上弟子尸体交叠,但无一人有呼吸。
“为什么没有魔人的尸体?”容止言的声音回荡在这里格外空旷。
“因为被我运去了海底。”
陆肖弯下腰伸手将小弟子怒目而睁的眼睛遮上,容止言四处看着却没有见到来人,但容止言知道是黑袍。
因为这道声音他也耳熟。
“出来。”容止言喊。
遍地的血,遍地的尸体,有些面孔还是容止言见过交谈过甚至是玩闹过的人,现在只剩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身后陆肖已经直起身,沉默双眼底下压着名为愤怒的情绪,但只是看那双眼睛,只是比平常冷了几分,偏偏就是那几分冷让黑袍没认出来陆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