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手抓着桌下的裙子,分外不安。
难不成那些话被太子听见了?
邵氏瞧着,目露担忧。
她是知道自己女儿脾气的,带玉儿来就是晓得依萧红珊看不惯玉儿的脾性,一定会闹出点事。
等闹出事了,自然会被太后看在眼里,也就不会选她做太子妃了。
可如今,怎么跟太子扯上关系了?
萧红珊为人是有些嚣张跋扈,可她平日在外面也是个能拎清的人,更何况这是在宫中。
邵氏不知道,今日阴差阳错,萧红珊得了刺激,知晓了明王要娶林素宁。伤了整颗心的她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又遇见玉儿一个劲儿与她唱反调,她当然是顺着自己心意来,可劲儿发泄了一通。
傅景善于玩弄人心,在朝堂之上面对老奸巨猾的文武百官和狗皇帝都没吃过亏,何况是这些三言两语就偏听偏信的世家贵女。
在傅景让那些世家贵女光坐着就感觉生不如死的时候,玉儿却坐在一张舒适的软塌上,绣花软鞋摆在一边,有人正在给她的脚擦消肿止疼的药膏。
宽敞的次间里,王福不敢怠慢玉儿。
玉儿也很听话,脚掌抹了药膏,清清凉凉的。
最重要的是,可算是能坐了。
当她知道自己可以坐步辇去休息,不用再走路时,她想都没想地就答应了。
玉儿半躺在软塌上,迷恋座椅,迷恋床,对着舒适柔软的软塌摸了又摸。
或许是太累了,再加上她本就是一个沾了床就易睡的人,不知不觉就伏在软塌上的小矮桌上睡着了。
王福去禀报的时候,宴会被傅景压得没一丝儿空气流动。
傅景也没做什么,就是将萧红珊说的那席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问她们当中有谁愿意嫁给他?
王福听着这道送命题,幸灾乐祸地笑了下。
这天底下,得罪谁也别得罪睚眦必报的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