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页

他一身剪裁合身的红色喜服,长发被红色金冠高束,给他年少的神采增色不少,眉目间少有地被衬得露出几分原本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年轻恣意。

即使依然神色冷淡威严,不苟言笑,但依然挡不住他俊目美颜下,犹如指点江山般的风发意气。

秦洛勋看着眼前这一幕,似被眼前的傅景所迷惑,当众闷声斥责道:“太子成婚,连同牢合卺礼都不行,这也未免太过儿戏!”

秦洛勋是淑贵妃的哥哥,沾着淑贵妃的光才在几年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此次是这场赐婚的主婚人。

傅景似乎才恍然大悟,举起桌上的高脚杯,“孤忘说了,太子妃身体不适,恐怕完不成这些虚礼。”

“太子妃初来府上,孤总是要怜惜的。”一番话说得如照本宣科,根本没有真情实感。

秦洛勋青筋爆鼓,怎么看不出傅景在胡说八道,“此前怎么没听说过太子妃身体不适?太子殿下,这场婚事可是皇上赐婚!”

秦洛勋搬出皇上,对着皇宫一拱手,不可一世地看着傅景。

傅景举着酒杯的手一滞,酒杯被重新放在桌上。

长睫半掩,盖住他眸中涌动的暗流。

“长亭侯可是没听懂孤的话。孤的太子妃身体不适,完不成这些虚礼,你想谋害孤的太子妃?”傅景冷声道,整个长空都响彻着他的回音。

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的威压一旦释放出来,如同夹杂着血色的迷雾,让人胆寒的同时,更觉其气压已经侵蚀全身。

有时候,表面说明不了什么,骨子里才能说明一切。

傅景表面是个年轻好欺负的新郎官,可骨子里永远都是杀人不眨眼,旁人望之不及的潜伏深渊的龙。

只要他不愿,无人敢动他半分。

秦洛勋站在傅景身边,感觉更深,顿时心神失守,退缩着不敢再说半分。

“某些人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老子我都替你丢人!”牧宣单腿跨坐在坐垫上,拿着酒杯摇晃,冷哼一声,更是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