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眉尾一挑,整个人都僵住了,奏折也掉在地上。
眼前人鬓发微湿,眉眼干净,脸上白里透红,菱唇微开,像出水芙蓉般无暇。她沐浴才出,这般水汽迷蒙的样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她身上却只覆着一层淡蓝薄纱,裹着一片小小的白色兜衣,腰间和手臂的颜色,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傅景始料未及,双瞳中闪出一抹异色,情不自禁地浮起另一种想法。
玉儿也没料到傅景会忽然转过来看她。或许也是料到的,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视线接触的刹那,一朵霞云自脸上腾起。
玉儿僵硬地站着,脸上霞云粉嫩,一双杏眼本就困窘,如今被傅景直视,睫毛颤了颤。
对视进那双幽深发黑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在傅景眼中的模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玉儿想要做些什么,以便逃离这种直视。她看见地上的奏折,连忙慌张地蹲下身。
因为慌张动作,薄如蝉翼的寝衣飞了起来,刮过傅景按在膝盖上的手背,惹得傅景眉头更是紧蹙低压。
低垂幽暗的视线,似乎能看见她蹲在地上时隆起的柔软。
更重要的是,她脖子上的兜带很松,低头时,乌发顺着脖颈散开,露出滑腻白皙的一截,那个兜带打的结肉眼可见的不太稳,好像随时都会滑落。
而她的背后,空无一物,却在肩胛骨上,画了一朵娇艳的红牡丹。
牡丹盛开于白皙美背。
倘若他稍微因此生出一点不该有的心思,再微微一抬手,傅景喉结滚动,眼前冲击太过强烈,叫他不得不顺着想下去。
门外的赵嬷嬷揣着手,也不知到底行不行。她已经尽力把许多小心思都用上了。
傅景长睫半掩,遮住眼底晦暗至极的光。
玉儿捡起奏折递给傅景,长睫扑朔,有些莫名的颤音,“殿、殿下。”
颤音令空气浮动。
傅景注视着抬着奏折的那双手。
指节白皙,指端圆润透出粉红,就像她身体某处的红,被一层轻纱覆盖,红得迷蒙又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