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达奇也不打算告诉江吟溪。
小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几乎当成亲生儿子养。他从小教导江吟溪礼义廉耻,还有道德底线。这个孩子心地纯澈,被保护的太好了,完全接受不了社会的黑暗面。
算计别人父母留下的遗产,说出去实在不体面。
淋浴间房门推开。
听到江吟溪走过来的脚步声。
顾临野急忙把手机放到课本下面,条件反射拿起碳素笔开始认真学习。
等江吟溪走得近了,顾临野装作刚刚发现的模样,扭过头惊讶道:“江江,你洗完澡了。”
“洗完了。”江吟溪披着浴巾走出来,用灰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碎发。
顾临野放下碳素笔,体贴细致地问:“江江,要我帮你擦头发吗?”
江吟溪单手用毛巾来回擦拭发丝,“不用,你先写数学题,期中考试马上到了,希望你这次能有一个好成绩。”
“男朋友放心!考进年级前三百名,绝对没问题。”
顾临野云淡风轻,“小事一桩。”
江吟溪唇角轻翘:“希望如此。”
顾临野看到少年雪白的颈窝,忍不住说:“对了,下次我用嘴怎么样。”
江吟溪懵了一下,“什么用嘴?”
顾临野神色坦然,像是在说数学题,“用嘴应该会更shu服一点。”
江吟溪脸蛋瞬间红了,眉眼染上浅红,“你闭嘴!”
顾临野漆黑眼眸含着笑意,“那个时候当然要闭嘴,闭得越紧越好。”
江吟溪脸颊染上秾丽红晕,恼羞成怒地踹了顾临野一脚。
“滚。”
顾临野很有信心,“我们下次可以试试,江江肯定会喜欢的。”
江吟溪耳垂通红,冷冰冰道:“我不需要。”
顾临野拿出居民身份证,还有两张工商银行的银行卡,递给江吟溪。
“江江,这是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
江吟溪疑惑问:“为什么要交给我保管?”
顾临野理所当然地说:“因为钱要交给男朋友保管。”
顾临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质地莹润的玉佩,连带着身份证一起放进江吟溪手里。
“江江,这款玉佩送给你了。”
江吟溪垂眸看向手里的玉佩。
玉佩通体碧绿,表面雕刻着繁复花纹,泛着温润浅淡的微光,明显不是凡品。
江吟溪拿起玉佩仔细研究,玉佩摸起来一片冰凉,质感温腻。
这种成色的玉佩,至少需要六位数。
“顾临野,你从哪里来的玉佩?”
顾临野眉骨清朗俊秀,解释道:“我妈给我的玉佩,她说在垃圾堆捡到我的那天,我脖子上就挂着这块玉佩。可能和我的亲生父母有关系。”
听到是顾临野亲生父母送给他的玉佩。
江吟溪把玉佩放到书桌,连忙拒绝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吧。”
“一块玉佩而已,有什么贵重的。”
顾临野唇角勾起一抹笑,“在我心里,你最贵重。我现在拿不出来值钱的东西,这块玉佩就当是我娶你的聘礼。”
听到“聘礼”两个字,江吟溪呛的咳嗽了两下,“顾临野,你不要乱用词语。”
顾临野换了种说法,“这块玉佩就当是我嫁给你的嫁妆。”
“……”
江吟溪抿了下唇,犹豫道:“万一你的亲生父母找来了,这块玉佩是你们相认的信物。你送给我,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他们不重要。”
顾临野根本不在乎那个豪门傅家。他的感情淡薄有限,没那么多感情分给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在他眼里,傅家只是一个可以攫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江江,你再和我客气。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顾临野直接搂住少年的腰,将少年抱进怀里,伸手要解开少年浴巾上的腰带。
“别胡闹,你快放开我。”
江吟溪眉眼泛红用力挣扎着,奈何两个人体型差距太大,顾临野的手臂像是铁箍一样箍紧他,他根本挣扎不开。
顾临野抱住怀里温软的少年,少年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抱起来又香又软,手感好极了。
“江江先答应收下这些东西,我就放开你。”
江吟溪无奈道:“身份证和玉佩我收下了,我先替你保存好。你可以放开我了么。”
顾临野下颌搭在少年颈窝,像是温顺的金毛,轻轻蹭了蹭少年颈窝。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这辈子已经是你的人了。”
顾临野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江吟溪保管,是想加深他们之间的羁绊。
最好的羁绊是婚姻。奈何他们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根本结不了婚。
顾临野缺乏安全感,他抱住怀里的少年,拼命从少年身上汲取着热量。
“江江,我好喜欢你。”
“你不许抛弃我。”
看到顾临野眉宇间隐约流露出来的脆弱,江吟溪猝不及防被戳到了,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了两秒。
“不会的。”
顾临野压抑着心底酸涩的喜欢,哑着嗓音说:“如果你敢抛弃我,我就把你锁起来,关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
江吟溪:“……你挺刑的。”
“日子过得越来越有判头了。”
顾临野垂下眸,漆黑眼眸压抑着偏执,“我没有开玩笑。”
“江江,我想和你去一座小岛。岛屿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样的话,你只能喜欢我。”
江吟溪懒得听顾临野胡言乱语。
“我们快睡觉吧。明天还有早自习,你英语单词记到哪个单元了?”
顾临野:“……”
江吟溪拨开顾临野环在他腰侧的手,打算去卧室直接睡觉。
顾临野把破旧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地板一尘不染,家居摆放的很整齐。
江吟溪稍微有点强迫症,见不得乱糟糟的房间。看到这种干净整洁的房间,他的心情都愉悦了很多。
“家务做得不错。”
顾临野神色骄傲,“谢谢男朋友夸奖。”
“不客气。”
餐桌上有一杯蜂蜜水,是顾临野提前给江吟溪晾好的。现在不烫了,刚好可以喝。
江吟溪端起玻璃杯,刚打算喝一口蜂蜜水。
忽然,心脏传来一阵绞痛感。
“啪!”
江吟溪手里的玻璃杯猝然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玻璃杯里的蜂蜜水飞溅开,溅到了江吟溪穿着的灰色裤管。
听到脆响声,顾临野急忙跑过来,揽住江吟溪的身体。
“江江,你怎么了?”
江吟溪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左手撑住书桌,弓下腰,艰难地支撑住身体。
心脏的绞痛感一阵比一阵强烈,江吟溪咬住下唇,整张脸的血色很快褪去。
看到江吟溪惨白的脸色,顾临野急忙扶着少年坐到旁边的软凳。
“我去拿药。”
顾临野焦急地冲到卧室,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那瓶蓝色的硝酸甘油药盒。他攥紧药盒,飞快跑回去。
“江江,吃药了。”
顾临野手忙脚乱地拧开瓶盖,急忙把缓解心绞痛的白色药片递到江吟溪唇边。
江吟溪脸色白的像纸一样,额头布满冷汗,勉强张开嘴,把白色药片含进嘴里。
胸腔有种压抑窒息的感觉。
仿佛有人用手死死攥紧他的心脏,尖利的指甲刺进心房内部,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袭来。
江吟溪大脑内昏昏沉沉,眼前的视野开始天旋地转,胃里浮现出恶心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硝酸甘油药片在舌尖下方融化开,蔓延开苦涩的滋味。
江吟溪缓慢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心脏的绞痛感逐渐缓解。
顾临野用纸巾帮江吟溪擦拭额角处的冷汗,心疼不已。
“江江,如果我能替你受苦就好了。我不怕疼。”
江吟溪不想让顾临野担心,嗓音沙哑,说话断断续续,“我没事,先天性心脏病就是这样,时不时会心绞痛,缓一缓就好了。”
顾临野指尖轻抚着少年惨白的脸颊,担心道:“江江,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