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七将手上的包子吃完,盯着面无表情的齐映月,似笑非笑说道:“不过,你的未婚夫婿上门,你要忙着招待,顾不到其他,也情有可原。”

齐映月板着脸,不想搭理他。

萧十七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不过,让人吃不饱,就不可原谅了。”

齐映月忍无可忍,冷冷地说道:“那就得委屈萧公子了,家中的粮食已所剩无几,就是黑面都不够吃,明天早上只能喝清粥。”

萧十七脸瞬间拉下来,转头问齐昇:“簪子当了,竟然连米面都买不起?”

齐昇干笑几声,忙说道:“够了够了,明天我就去买。”

萧十七十足不客气,吩咐了一大通:“买白面,黑面黄面都不要,碧梗米小地方也没得卖,算了,就买新米吧。糖要多些,酒也要好,先前炖蹄髈里面应加了不少的酒,吃起来有股子酒香,坏就坏在,酒不太好。香雪海太甜,酒的甜,与糖的甜不一样,混在一起会喧宾夺主,以后换成半甜的善酿。”

齐映月翻了个大白眼,萧十七恰好看向她,嘴角上扬,笑容却不达眼底,扯了扯身上的花衣裳,喃喃自语说道:“有些人穿着绫罗绸缎,看上去却像是借来的。”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齐昇与齐映月都清楚萧十七口中的有些人是指谁,齐昇神色凝重起来,问道:“月亮,先前在门外,水生同你说什么话了?”

齐映月想不通李水生说那些话的用意,没有隐瞒,前后仔仔细细说了。齐昇听罢,一时也没琢磨明白。

“先前我与水生吃茶说话时,也没觉着他与以前有何不同,他说了些县学读书,考试的一些事。他与你说的那些,也是实情。就算考中进士还得候着派官,想要寻个好的差使,背后得有人。往年还有好些举人在京城等着派官,无不挖空心思想着与贵人攀上关系,谋个一官半职。穷苦人家的更难,囊中羞涩拿不出银子来走关系,考中一甲还勉强有出路,落到同进士,还不如有钱人家落榜的举人。”

以前齐昇也是念着读书出头太难,为了不拖累家中,没再继续读下去,寻了教书先生的差使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