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帘卷了一半上去,屋里明亮了些,萧闻惨白的脸色看得更加清楚,目光沉沉如同狼一般,幽幽看了过来。

齐映月极力稳住心神,装作若无其事走上前,端起案几上的药试了试温热,说道:“药已经凉了,不过现在天气热,这个温度喝下去正好,快吃药吧。”

药碗递到萧闻面前,他只定定盯着齐映月,一动不动唤了声:“齐映月。”

以前萧闻平时都叫她齐月亮,偶尔取笑她时,则是胖月亮。

齐映月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正式,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应道:“什么事?”

萧闻声音低沉,连声质问道:“你究竟在怕什么,躲避什么?所有想法都憋着,一个劲自己在那里瞎琢磨。你连杀人都不怕,连嫁给李水生那样的人都不怕,你连与我说句实话都不敢,我连李水生都比不上,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又来了,齐映月被连番逼迫,无力得手抖得几乎快端不稳药碗,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避而不答,坚持说道:“药凉了,先吃药吧。”

萧闻伸手夺过药碗,仰头一口气喝完药,将碗随手一扔,哐当一声,药碗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齐映月心跟着碎裂声一阵发紧,她看向碎掉的碗,怒意在心里翻转。

念着萧闻受了伤,想先冷静之后再与他好好谈一次,转身往外走去。

“齐映月,你这次走了,我再也不会见你,从此以后都不会理你。”萧闻冷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向来说话算话。”

齐映月脚步微顿,然后加快了步伐。

身边窸窣的动静之后,一阵风从齐映月身边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