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他扔掉手上残碎了的荷花酥,转手端起一杯茶,“我听闻在宣云卫远赴蜀城时,大部分江家子弟已经离开蜀城,这才让你扑了个空,所以你就把他女儿带回来了?”
萧恕没有动糕点,他不喜欢吃这些,伸手拿起一杯热茶,倚进金漆木交椅之中,姿态随意,语气也不见恭维,“早就与陛下说好,边城重臣与朝中关系错综复杂,以此试探,才好分辨忠邪。”
忠邪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若是旁人来听会觉得何等讽刺,不过内殿只有他们二人,倒是没人觉得有何不妥。
“那些急于妥协的和宁死不屈的,陛下也可一目了然,这些人谁能信、谁能用……谁该杀。”萧恕嘴角扬含笑,略显深邃的眉骨下,眼睛黑如深潭。
说到杀字时,眉睫微扬,露出残酷之相。
高允颔首,“这些自不用你再说,只是我好像很少听你说起在蜀城与江家的过往,你和那江家姑娘有私仇旧怨还是……有什么别的?”
萧恕越避而不谈,高允心中越是好奇。
“没有。”萧恕冷冰冰地婉拒皇帝的探究,“她在,江魄怀跑不了。”
“原是这样。”高允点点头。
对他含糊的回答没再深究。
适当地给彼此留有空间与余地,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高允刚开口,却被两声猫叫打断。
脚步声急匆匆赶来,就在殿门外跪下。
殿门外总管太监尖细的嗓音压得很低,仿佛在外训斥着谁。
“外面出了何事?”高允转而看向殿门的方向,沉声问道。
游总管连忙提起两只猫儿,笑眯眯走进来:“回陛下,是皇后娘娘身边养狸奴的宫女笨手笨脚,弄跑了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