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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凤岐,你没有发现么?”

皇帝的声音一句句落下。

“你说你待她没有不同,可就是在你毫无知觉之下却已经在偏向于她。”

“你尚不知情意,却已经在纵她、让她、护她。”

“这不可怕么?”

纵她安枕无忧、让她得偿所愿、护她平安无事。

可怕。

他仿佛是被菟丝子缠上的树,不由自主地供给它养料和阳光,然而最终的结果只会被这颗看似柔弱的植物缠绕至死。

怜悯弱者并非就是善,也可能慢慢被同化、弱化,从而变得畏手畏脚,难以再前行开拓。

他对江燕如是太过心慈手软,太不够心狠手辣。

少时那些隐忍和退让,那些虚情假意地照顾和关注竟能影响至今,左右他的判定。

萧恕回过神,眼神蓦然一变。

江燕如刚打起了哈欠,冷不丁眸光就闯进萧恕转过来的黑眸里,吓得身子不由一哆嗦。

那双瞳仁深黑,如未化开的墨,原本就是冷冰冰的寒色,又被他发红的眼角染出几分诡异。

就好像一只素了十天半月的狼忽然找到了一餐足以饱腹的大餐。

身为‘盘中餐’的江燕如可不得在这样的眼神下瑟瑟发抖。

“哥哥……”

萧恕深深看着她,唇角慢慢勾起。

“你不是要救我么?”他语速放得很缓慢,像是怕泄露出他有些发颤的声线,以及声线里那似有似无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