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泪眼婆娑,看不清路,跑起来费劲,停下来靠着一边的绣鼓架喘息休整。
这一停下,她就察觉到自己身上明显不对劲。
又热又燥,好像仲夏时分喝了一海碗烈酒,再裹上大袄子怀里还揣着三个手炉。
内烧外热,里煎外熬。
“姑娘?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刚刚领着她去雅间的侍女发现了她,放下手里的托盘就要扶她起来。
“好、好渴。”江燕如张了张口,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她拉着侍女泫然欲泪,不知道是因为追不上小师兄还是因为现在身体的难耐。
侍女慌慌张张去端旁边的茶水给她,江燕如也顾不得考虑,一口就饮尽了。
“姑娘我扶你去别处吧,你这般模样实在是不妥……”
江燕如脑子浑浑噩噩,失了戒备,伸手就让侍女扶。
侍女用脚把托盘连杯子踢进了角落里,俯身把江燕如搀了起来。
只是她没把江燕如往三楼雅间,而是一步步往下面带。
江燕如身上躁热难耐、行动缓慢,好在那侍女手劲颇大,凭一己之力也把江燕如连扶带拽,带了下楼。
牡丹的最底层通往后院,寻常客人根本没法接近。
今日不知道怎的,守门的护院一应不见,只有一扇虚掩的木门。
江燕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感到耳边的喧哗声渐行渐小,几不可闻。
她勉力撑开眼,扫了一眼四周,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这、这里是哪?”
“姑娘莫怕,这里是专门备给贵人酒醉小憩之用,最是安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