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觉得与谢小公爷做朋友,定然会是人生一大趣事。
而萧恕则完全不一样,他像是一把没有封鞘的刀,锋利逼人,让人畏之如虎、敬而远之。
就是那些时常唤他喝酒的人也未必真敢把他当作朋友,更多的是想着营造一种’和萧统领相熟‘的感觉给旁人看。
他就像是那抹格格不入的灰色,妄图挤入他们多彩的画卷里,最终却只能沦落到不起眼的角落。
蛰伏在无人愿意窥看的一隅。
就如同此刻,无论有没有人注意他驻足在人群当中,他都是岑寂一人,他在马背上打杀四方的威震西狄的同时又再次刷新了大周人的印象。
萧恕他的能力与野心,终将会影响他们的平稳生活。
所以,他们就更畏惧于他了。
“御医!御医快来这边,给瞧瞧啊,这都伤得见骨了。”
“爹,不妨事,一点皮肉伤。”
“这次能大胜西狄,实在让人痛快,回家好好清洗一番,跟你祖父祖母去道个喜,这可是件大好事。”
他们或是庆祝大周击鞠的胜利,或是痛斥冒险受伤的孩子,无论是热闹还是悲伤。
都与萧恕毫无干系。
江燕如不由心想:倘若萧恕也有父亲在这里,会不会比谢国公更担忧他的安全,会不会也拍着他的头让他不要莽撞。
他是活生生的人,也是父亲会担忧心疼的孩子。
担忧过后,也许又会对他的英勇果敢而嘉奖。
他为人子,一定也是那个会让父母骄傲的。
可是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