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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允免了她的礼,又问了几句话,末了安慰道:“萧恕就这个脾性,你也别往心里去。”

平宁郡主能在太皇太后膝上哭诉,可不敢对皇帝多说,只能低着头应是。

“哀家看着平宁受这样的委屈,着实心疼,陛下未免也太放纵萧恕了,他为臣,听君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还要皇室对他千般小心。”太皇太后坐直身,脸上都是不赞许的神色,说道:“自古重臣跋扈,于国于君都没有好事,皇帝应该多加约束。”

“皇祖母不必操心,萧恕他再跋扈,对朕还是忠心耿耿,再说当初若不是有他匡扶正义之心,朕又怎能扳倒废太子。”

彼时他是最势单力薄的皇子,能有今天的尊耀,高允心里很清楚是什么缘故。

太皇太后脸色依然不好,但是却不得不顺应皇帝的话道:“先帝一心宠爱妖妃,祸乱朝纲,这才致以与北狄的那场祸事,不说废太子的血统有疑,就当初他母妃与白府、昙王的牵扯……”

平宁郡主听到这里,不由竖起耳朵。

太皇太后忽然想起了平宁郡主与白家有姻亲关系,此事不该在晚辈面前多提,捧起茶盏饮了一口,润了一把嗓子。

“不说这些了,我听说皇后身子抱恙,现在去了齐阳养病,不知道是什么大病,宫中的太医就医治不了?”

皇帝刚端起茶,闻言动作一顿,转手就把茶盏放在桌上。

“一些陈年旧病,宫中太医看了这些年也不见好,刚好王太傅延请了一位孟神医为皇后调养。”皇帝一口气说完,不等太皇太后反应,站起身就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些公务,就不打扰皇祖母了。”

等送皇帝大步离去,平宁郡主才扭过头看向太皇太后。

“陛下这是怎么了,好像不愿意听太皇太后娘娘提前皇后娘娘的事?”

“你瞧,这人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可事实上,真的有那么好吗?”太皇太后慢慢品尝着醇茶,目光懒洋洋地望着前方。

在她意有所指的话音中,平宁慢慢低下头,抓紧了膝上的刺绣。

又过了几日,已到了清明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