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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和陈朝、左天行这些畏《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如虎的道修来,留影老祖却要坦然得多。

他面向妙音寺的法场而坐,静心等待着那边画面的演化。

对于出身天魔道,在此间困顿多年的他来说,佛门也罢,魔门也罢,只要能让他一直有尊严地活着,便是真转换了门庭有如何?

当然,这景浩界中像留影老祖这般追求的大修士其实并不多也就是了。

这些修士反照自身斩去杂念也罢,聚精会神专心体会佛意也罢,净涪全不在意,尽力支撑着身后的虚淡金身佛陀作为。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

上首净涪稳坐高台尽力复现昔日他在祗树给孤独园中的见闻,下首众和尚僧、比丘僧、沙弥僧及万千信众听得异常细致,竟全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法场外间又多了一道气息。

五色幼鹿站在法场入口边上,探头往里张望,却不敢擅闯。

左右张望两眼后,它似乎是被那高台上方复现出来的画面吸引住了,竟干脆就面向净涪那尊虚淡金身佛陀趴下,只竖着一双耳朵听着。

旁人听了这经都是个什么体会,五色幼鹿不知道,它只知道听这经舒服,便也不多想,只任由那经文在耳边滑过,如轻风,似细雨。

一遍经文演说结束之后,净涪的那尊虚淡金身佛陀放开手上托着的那部贝叶经书,任由它飘落到下方净涪身前,自己合掌,低唱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