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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的禅房中没有旁人,更没有人会在他未有传唤之前打扰他的静修,故而直到他清醒过来,也始终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状况。

净涪佝偻着身体,双手死死压着额角,忍耐着那种痉挛到极致的疼痛。

他的身体已经倒在了蒲团上,现在正在一下下飞快地抽搐,但这些他统都顾不上了,只咬着牙,忍受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痛。

那种痛像是从身体的每一处细胞中传出,又像是起自灵魂的每一处角落,净涪统都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痛!

一波接着一波无休止尽的疼痛将他掩埋,又将他冲出,将他挤压

在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成灰了,但下一刻他又咬牙撑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净涪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抽搐,他似乎终于能够从那无止尽的窒息中嗅到一丝新鲜的空气

一片的空白茫然中,净涪那已经无有知觉的心海里忽然蹿出一个念头。

停止了

像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甘霖,暴露在干涸土地边缘只剩最后一丝生机的种子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贪婪地沐浴那微凉的风,那湿润的水

他活了过来。

这个念头生出,像是一个终于按下的开关。

净涪的意识直接‘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四天后,净涪才撑着脑袋醒来。而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察觉到自己的现况有多么的糟糕。

心神、精血、气力统统消耗到极限,他哪怕只是动一动手指,身体反馈给他的都是一阵阵抽搐的疼痛。

麻木是绝对不会有的,他能感受的,就只有痛。

除了痛,还是痛。

他此刻也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