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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妙音寺往日行事,俱是循的天静寺旧例。”净涪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弟子敢问师伯,如此行事,循的可是我妙音寺的法理?”

话说到这里,清镇、清显两位大和尚都已经有些明白净涪的意思了,但同时,更多的疑惑又从心底生了出来。

妙音寺寺里的诸般事务需要做出调整这不是他们方才说过的吗?不是已经大体达成共识了吗?怎么又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

一直沉默却始终直视着净涪的清笃大和尚却要比自家这两位师弟更明白净涪的意思。

净涪这会儿又说起这些实不是旧事重提,而是给他一个能说与寺里各堂各院甚至是主持听的理由。

一个堂皇光大、足以平息寺里所有异议的理由。

但这会儿他还是保持沉默,等着净涪的下文。

净涪又笑了笑,笑容里一下敛了几分理智,添了几分软和,“弟子自皈依礼入寺修行以来,多得诸位师长、师兄弟指点,方才得一路精进,乃至今日。”

说着,他合掌一礼,正色道,“弟子谢过诸位师长。”

清笃大和尚神色微松,看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眉目平和、气仪非常的年轻弟子,也仿佛看到了昔日初入阁的小童。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见净涪表情,就又停了下来,只静静地看着他。

净涪又是合掌拜下,脸上笑容尽数敛去,难得的十二分严肃。

清笃、清镇、清显三人也禁不住一整脸色,认真等着净涪说话。

“方今之时,时势轮转变换,寺内诸事宜、规矩必定也随之更易。值此妙音寺变革之时,寺里师兄弟难免心念杂乱,心思浮躁,弟子恳请诸位师长如指引弟子修行那般,耐心引导,悉心教诲。弟子相信,诸位师兄弟必能感念诸位师长心意,修行不辍,奋力精进以渡苦海。”

清笃大和尚看着合掌躬身而拜的净涪,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