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心一旦有了隔阂,纵然再不明显,其中的差异也很是明白。且净涪一直都将他们这些师长视同亲近长辈,若他们这些人态度有变,只怕净涪会很难过
清笃大和尚一时间想得确实有些多,但从他侧旁清显、清镇两位大和尚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细微表情来看,想得这般多的,不仅仅只是他,还有那两位大和尚。
清源方丈定定直视净涪的眼睛许久,一直没从他眼中发现悔色与妥协。
他心下微微一叹,自己移开了目光。
一直注视着这两人的清笃、清镇、清显三位大和尚心没能安稳放下,反而提得更高了。
清源方丈不管他们,也不管其他各堂各院的掌事大和尚,只问净涪道,“你不怕我生气?”
净涪就答道,“怕的,但我更怕方丈师伯你总这般想,耽搁了自己,更怕寺里所有师长都这般想,也一样耽搁了。”
“最可怕的从来不是被别人放弃,而是被自己放弃。”
“方丈师伯,你要放弃你自己吗?”
这样太过尖锐的言语压得整个禅房的空气都有些窒息。
清源方丈沉默了许久。
这禅房里再没人敢作声,连净涪都仿佛不想再刺激清源方丈,收敛了。
“我不可能放弃我自己。”
很久之后,清源方丈才答道。
“我也绝不可能要求一众师兄弟为了后辈、为了妙音寺的法脉传承放弃他们自己。”
不过一个呼吸间,禅房里的空气都松快了许多。
然而,清源方丈很快又将目光转落到净涪身上,脸色格外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