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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音与净栋同时对视一眼。

净涪只是笑笑,分别往净音、净栋两人点点头,真就穿过净栋与净音中间的那条路,当先跨过门槛。

这禅房的正堂里,明明是一个个蒲团,却界限明晰地划分了两边。

一边在东侧,这东侧的蒲团分了两列,每列七个蒲团,前排依次坐了七人。但有趣的是,前排最左一端坐的是恒真僧人。天静寺的清见主持坐在他右侧,更往右侧的地方则依次坐着妙潭寺、妙理寺等五分寺的五位方丈。

后排里也已经坐满了年轻的比丘与沙弥,却正是各寺的佛子。但清见方丈身后的蒲团空着,想也知道那该是净栋的位置。而恒真僧人背后坐的却不是什么佛子,而是跟随他身边最久的一位凡俗僧人。

另一边自然是在西侧。比起东侧那满满当当的十来个蒲团来说,西侧那边却仅有三个,且还有两个蒲团是空着的。

这样悬殊的数量对比,使得妙音寺在这蒲团楚河汉界划分出来的对垒中显得异常的可怜。

但即便此刻只清源方丈一人稳坐蒲团,独对对面一十三人,也不见他如何紧张,反而是气息稳固坚硬得仿佛顽石。

净涪只往堂中扫了一眼,便自收回目光。但他却是先与清源方丈合掌拜了一拜,口中称道,“方丈。”

较之往常而言,这回倒是省了师伯的称谓。

座中各位大和尚乃至是佛子、凡僧,哪怕不曾知晓这一点,也从净涪的姿态中见到了强硬。

这些人或是心中一突,或是有些安稳。但不论如何,他们在净涪这位年轻和尚身上瞥过的目光都更添了几分慎重。

清源方丈这方才缓缓睁开双眼,见得净涪,也是站起身来神态端庄地回了一礼,“净涪和尚来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