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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道,‘人心微妙,不过稍稍撩拨,也能生出些变化。而早先或许还算合用的药,对上变化的人心,大概就会变成毒。’

本尊点点头。

识海世界里,这时又响起了佛身的声音,‘药会变作毒,毒自然也能充作毒。’

本尊听得佛身这话,又是一笑,‘自然,是毒是药,唯存一心而已。’

佛身、魔身同时笑了起来。

这一番来回之后,争辩暂时告一段落。魔身与本尊仍自闭目静修,佛身则自然还是坐在佛龛前的蒲团上,拿着手中的那部《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细读。

“如是我闻,一时薄伽梵游化诸国至广严城住乐音树下。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菩萨摩诃萨三万六千”

净涪在禅房中修持,清见主持在佛前静心,至于恒真僧人,却是始终难以安定。

一时,他想的是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寻清见和解;一时,他又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断去度化暗土世界沉积的念头,专心教导弟子,引领这些凡俗僧人真正踏入佛家修行之道;一时,他还想自己应该怎么解决自己心头滋生的魔念;一时,他又会去想要怎么去对付围堵在景浩界之外的那些魔头

恒真僧人的心思纷乱繁杂得很,便是他自己都理不顺思路,更拿不定因果,头疼得很。

可就是这般头疼的状态,更让恒真僧人相信了净涪的说法。

果然是心魔丛生,果然是这个景浩界的环境影响到了他,果然要做出选择。

恒真僧人捧着脑袋坐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捧起手边的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