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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与这份传承有缘,收下吧。日后修行更该勤勉,不可懈怠。”

什么传承,白凌压根不在意,他更在意这份礼物本身所代表的意义。

这是拜师礼啊!

白凌双手接下木匣子,躬身应道,“是,弟子谨受师父教诲。”

白凌退回到蒲团上重新安坐。

净涪望向了谢景瑜。

谢景瑜也难得的有些紧张,不免又更挺了挺背脊,好让自己看着更精神一点。

“景瑜。”

“弟子在。”谢景瑜应得一声,又重重地拜下去。

净涪看着他,问道,“你入我门下的时日虽然不如白凌长久,但我同样少有能指点你的时候,便连你的修行,也多是由白凌接手指导,你可曾有怨过我?”

虽然说经了方才白凌那一回,谢景瑜能猜到轮到他时候净涪会是个什么说法,但真正听到净涪与他说话的时候,他也禁不住打从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说不在意真是假的。

他父亲早逝,母亲虽然说是亡故,却是入了国君后宫,成了国君宠妃,还有了同样备受皇宠的皇子,他不仅在谢家处境尴尬,就连在故国也难有容身之地,只能浑浑噩噩有一日是一日地混日子。

他以为自己会在这重重阴影下过完自己这一生,也以为自己会被压制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但那一日,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年轻比丘给了他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那一日,他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片宽广、自由的天地。

他终于抛下了所有,带着他父亲最后留给他的那点东西,跟着年轻比丘走出了那片压得他完全喘不过气来的天空。

他从那里走了出来,即将呼吸完全自由的空气。

那时候,他以为那年轻比丘会和他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