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移开之后,谢景瑜眨了眨眼睛,与净涪稽首一礼,“多谢师父为弟子费心。”
净涪看着他片刻,忽然问道,“你怨我吗?”
其实吧,以净涪的眼力,自然是知道谢景瑜心底有没有怨气的。但他还是想听一听谢景瑜的想法,于是他也就这样问谢景瑜了。
谢景瑜摇头,直视着净涪的眼睛,平平静静地道,“弟子想做另一个师父,但却不想做师父你。”
净涪就笑了。
“好志气。”
‘想做另一个师父’,指的其实是他想成为净涪这样的人,而‘不想做师父你’,却是说他不想完全沿着净涪的道路走,修与他一样的道,甚至是成为他。
净涪想了想,转手从随身褡裢里捧出一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来,递给谢景瑜。
“我封了你的智慧光明云,你的修行却还要继续。这部经典你拿回去吧,好好参悟。”
谢景瑜方才一笑,双手来接这部佛经,“多谢师父。”
净涪应了一声,“嗯,去吧。”
谢景瑜就站起身来,捧着那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净涪弯身一礼,带着五色幼鹿就走了。
一直到远远地走出了净涪的禅房,五色幼鹿似乎才回过神来,急走两步赶到谢景瑜身前,仰着头细细打量谢景瑜。
五色幼鹿拦了他的去路,显然是真的想跟他说什么,谢景瑜想了想,到底遗憾地放弃了再逗五色幼鹿一逗的想法,停下脚步看着它道,“怎么了?”
五色幼鹿细细打量他,那眼神和往常时候它看谢景瑜的眼神特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