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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倒是听得有点脸红。

按清笃大和尚手上的那篇祝祭文所用的辞藻来说,这普天上下,不,是整一个诸天寰宇里只怕都数不出一个能强于他的人了。看这祝祭文里夸成那样

那大和尚写得出来,清笃大和尚也唱得出来,他自己却未必能听得啊。

可是这会儿,谁又会去在意净涪自己到底是怎么看这一篇祝祭文的呢?

一个个听得激动又热切,满脸殷红,反将净涪一个人搁在那里了。

幸而净涪也见识过很多很多的大场面,纵有稍稍不适应,也很快就调整过来。

只当那祝祭文里说的是别人就行了。

净涪就那样立在祖师堂中央,双手托着一幅卷轴,静静听着清笃大和尚唱诵祝祭文。

也正是因为祖师堂里的所有人都很是认真,所以全没有人发现,自清笃大和尚唱诵起祝祭文的那一刻起,这祖师堂中悬挂的一幅幅画像各各有淡淡的金色佛光升腾流转。

仿佛连已经离开景浩界世界,身在西天佛门胜境中修行的诸位妙音寺先辈们也都分化了心念下界,于这座祖师堂中见证仪式。

便连祖师堂中最高最大的那一幅世尊释迦牟尼佛画像与它侧旁的阿难尊者画像,也同样的有金色佛光流转。

开始的时候,这祖师堂里熙熙攘攘挤了一殿的人谁都没注意到这些异象。可是随着祝祭文的唱诵,画像上的金色佛光越渐升腾越渐明亮,甚至调动了一整个祖师堂的灵机,方才真正地引起了堂上一众人等的注意。

许许多多的人被硬生生地从祝祭文分去部分心念,去留心外间的变化,又被那外间的变化再引去更多的注意力。

幸而每一个分神的弟子都只是愣愣怔怔地抬头看着祖师堂中的种种异象,没有出声打扰,也还能让这一场仪式继续下去。

这许许多多的观者中,还是要以恒真僧人的脸色最为沉暗,最为晦涩。